急匆匆趕往繩宮的時候,洋溪村裡陳族長主持的“接龍王、求甘霖”的儀式剛進行了一半,稀稀疏疏,豆大的雨點就下來了,打在地面上,衝騰起一股股細細的塵煙。

陳族長得意地綻放著滿臉的菊花,村民們齊聲歡呼起來:“這龍王像是村裡養著的一般,太靈了。”

“啪”地一聲,寡婦梅梅一巴掌打在陳厚生黝黑的光脊背上。

“還不快回家,等下茅草坯被水衝跑了。”陳厚生正仰著頭看天,見是寡婦梅梅,如綿的手掌還放在肩上,他的臉騰地紅了。

梅梅已近一年沒讓男人粘過身子。每次看見這個年紀相仿,村裡最俊的後生,梅梅總要戲弄幾句。

看著陳厚生壯實的背影,今天一大清早發生的事,在梅梅的腦海裡浮現——

原來村子邊的湖水差不多要見底了,陳厚生抓了一魚簍的魚在村子裡叫賣。

梅梅喊住厚生,厚生怯生生站在小院裡,“替我抓二條鯉魚,放到小水缸裡。”

厚生答應一聲,進到梅梅家柴房,從魚簍裡挑了兩條好的,放入水缸,蓋住木蓋。

一轉身,見梅梅正站在身後,拿個黃楊木梳子,梳弄著那頭烏亮的頭髮。本來就豐滿無比的胸部,隨著雙手的上舉,鼓鼓的,像似要從短褂領口鬆開的兩個釦子處,蹦出來一般。厚生看一眼趕緊低下頭,梅梅下半身穿著蔥綠肥大的綢褲,手舉著,腹部也露出一段白得晃眼的膚色,半個肚臍若隱若現(也就是一露臍裝而已)。

“幾個神州幣?”

梅梅問了兩聲,許久,厚生似乎渾然不覺,雙眼發直,盯著梅梅的肚子,赤著腳的大腳趾頭一刻不停地摳挖著泥地,像是要生生在地上挖出兩個坑來。壯實的胸肌激烈地起伏著,呼吸聲也漸漸粗重了。

梅梅被他看得渾身燥熱起來,也許是很長時間沒有男人碰過了,也許憨憨的厚生的傻樣子,一下子把她也迷住了。

梅梅慢慢放下手,一個一個解開剩下的佈扣,解開肚兜兜圈在脖子上的紅繩,滿懷的春色,一覽無遺。

饒是厚生再老實,現在也猛地把梅梅摟住,一隻還沾著魚腥味的手捏住梅梅的

驕傲,死命地揉。另一隻手一使勁,梅梅雙腳離地被輕輕地放到水缸上。

陳厚生低下頭,用嘴在梅梅身上亂拱。梅梅吃不住這股蠻勁,彆扭地仰躺在那隻小水缸蓋上。

厚生的手靈巧地鑽進寬鬆的褲帶……手再往下的時候,厚生吼嚨裡發出一陣奇怪的響聲,瘋狂的動作豁地打住,把臉深埋在梅梅的柔軟的胸口,一動不動。

柴房外隱隱像是有腳步聲傳來,梅梅推開厚生……

陳厚生起身看著衣襟零亂的梅梅,羞愧地提起魚簍一溜煙地跑了。

一顆,兩顆,雨滴打在厚生背上,如冰地涼。厚生一轉身,擺脫梅梅的手,往家飛步而去。

陳厚生手捋著臉上不多的雨水,倚在門框,望著雨從天上灑向各個角落,雨滴像顆顆晶瑩透明的珍珠,好看極了。雨滴從屋簷、牆頭、樹葉上跌下,就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最後連在一起,形成水柱。情不自禁地伸出腳去,用腳背夠漸漸大了的屋簷水,一隻腳看看洗乾淨了,又換另一隻。

雨更大了,房頂上,道上,濺起一層白濛濛的雨霧,宛如縹緲的白紗。這時一陣風猛刮過來,那白紗嫋嫋地飄去,雨點斜打在街面的積水上,激起朵朵水花。厚生心中盤算著雨一停,到河裡再打幾網魚去。

如果運氣好,把魚賣了,換回幾擔玉米麵什麼的,這災年就算度過去了。

一個霹靂,震耳欲聾。一霎間雨點嘩的一聲,大雨就像塌了天似的鋪天蓋地從天空中傾斜下來。大雨連著下了三天,絲豪也沒有停住的意思,看來這龍王像是要長住下來了,河水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