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忙說,“這已經很珍貴了,骨遙哥哥,謝謝你。”

她收起頭髮,便開始替骨遙梳頭,他的頭髮很順,一梳到底的那種,為了配合他今日的行頭,她將他的長髮悉數籠在了後頭,一身白衣,一頭黑髮,他便如此地乾淨地走出了大殿。

小蝶拿過他的面具,隨著他走了出去。

從曄陽塔到玉瓊樓門外的一路上,全是侍女恭敬地行禮,再到門口,骨遙便看見了御風簾和重華真人。

御風簾好似有千言萬語梗在心頭,他張了許久的口,終於只說出了一句,“轎子就在門外,你坐上去,一路便到了宮中。”

骨遙走到門外,才發現這是一條極其壯觀的隊伍,這隊伍很長且人數眾多,除了轎伕,還有侍女和侍衛,領頭的騎在馬上的像是宮裡的人,不少百姓被隔到兩旁,還在不停張望。

“上轎吧。”御風簾道。

骨遙一腳踏了上去,並未直接入轎,而是依依不捨地回頭看著眾人。

“各位保重。”

“骨遙哥哥,別忘了你的面具……”小蝶迎了上去,拽著面具不捨地望著他。

“好了,小蝶,你的腳受傷了,早些回去休息吧,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如果可以,我一定會回來看你們的。”

聽骨遙這樣說,小蝶終是鬆開了手,骨遙拿過面具坐進轎中,前方的隊伍便開始行動,他將那轎簾掀開,對著門口的眾人揮手,說了聲保重後,便將轎簾拉起。

轎伕將轎子抬起,開始向前走,骨遙聽得轎外一聲大喊。

“骨遙哥哥,保重!”

雖然很想,但他還是沒有掀開簾子回頭看,縱然心中有很多不捨,但是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就如雀仙所說,生命就是許多個迴圈,有數不清的起點和終點。

而小蝶的聲音也逐漸地淹沒在喧囂的人潮中,他聽得周圍不斷的嘈雜聲,想必已經走遠了,再掀開轎簾去看,只有緩慢的微風打在臉上,而那座生活了兩年的曄陽塔,只能看到半身了。

再縮回轎中,骨遙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面具,還有他帶去皇宮的唯一東西——雀仙臨死前交給自己的那兩本書。

這次入宮,一來報仇,二來報恩,三來完成母親的遺願,似乎有太多負重壓在了他的身上,但此時,他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很快就可以見到靜瓷了。

很快……

他閉上眼睛,這件足足等待了十年的心願終於要實現了。

轎外,隊伍已行至五里坡,還有不遠的一段路,就是浩瀚皇宮的大門了,周圍的百姓越來越少,皇家重地,再無人敢越雷池,於是走到一半,已聽不見人聲,而周圍的兵戈聲與腳步聲卻絡繹不絕地響起來……

快到了吧。

骨遙在心下想,便又撩開簾子來看,好寬敞的一條路,兩邊盡是莊嚴肅穆的侍衛,再抬頭去望那大紅色的城門,似有兩丈高,好威武。

而前頭騎馬的將領與守城的將領接頭後,這個隊伍便浩浩蕩蕩地駛進了皇城,骨遙一路地看著,看那些栩栩如生的雕樑畫棟,再看那些蜿蜒莫測的憑欄紅樁,這皇宮的確大得令人驚異,似乎走哪裡都沒有盡頭,也正如此,無論是哪條路,看起來都像是一個不能回頭的深淵。

而隊伍在那些數不清的曲曲折折中不知繞了多久,終是停了下來。

一位上了年紀的公公走了過來,“統領,舞尊大人交給我便好。”

“嗯。”被稱作統領的人一揮手,“轎伕留下,其他人隨我來。”

按照統領的指示,這個長長的隊伍便分成了兩部分,轎伕們跟隨著公公向裡走去,而剩下的人們則跟隨統領向外走去,骨遙這才發現,這裡的構造其實是個院子,不過只是前院,穿過前院,又走了些許路,骨遙才看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