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聖母院的使團突然宣佈離開奉天,連辭別的文都沒有奉就急勿勿地南下回河源了。在永隆皇帝還沒有鬧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內侍傳報楊平求見,疑惑不解的永隆皇帝不得不降階相迎。

永隆皇帝三十開外,留著幾縷微須,身材頎長而清瘦,雙眼炯炯有神,薄薄的嘴唇總是微抿著,臉洋溢著的和煦微笑讓人怎麼也想不到這是一位以刻薄與猜忌聞名的君主。

與普通人見面一樣,楊平只是叉手一禮,倒是永隆皇帝,居然以學生之禮拜見楊平,楊平坦然受之,讓一旁的宰相文思鬱臉顯怒色。“皇帝陛下,我來求見是有事需要你的幫助!”

永隆皇帝略顯詫異,把楊平迎進‘安泰殿’後,才說,“先生有事請說便是,朕無不奉命!”

楊平的鼻子裡微微暴出了一聲冷哼,“凡請皇帝陛下將帝國的史官請來,我有些事情當面相詢。另外,聽說宮中供養有許多秘術師,不知可否請一兩位出來一見?”

他的要求很簡單,只是口氣顯得不容置疑,讓這位一向以強悍著稱的皇帝臉色頗有些不好看,但他終還是答應了。內侍下去傳旨,文思鬱侍立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完全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看著這位文質彬彬的宰相,楊平笑問道,“敢問宰相大人,許御史的家人被閣下販賣至何處了?”

文思鬱全身大震,猛地一個哆嗦,就地摔倒,“雷……雷子大人,此話怎講?”

楊平的嘴角一翹,“邪惡的心思在我的面前就會顯露無疑,宰相大人,504年3月6日,你親自下手令,將發配陽州為奴的許鄭氏和許光赫大人14歲的兒子許國有賣與光明帝國奴隸商人,得錢175金幣。可對?”

“不,不,這,這都是有人故意捏造的……皇,臣冤枉!”文思鬱的臉色死灰,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出聲哀求了起來。

永隆皇帝的眼裡閃爍著可怕的光芒,他最恨臣下揹著他幹他不允許的事情,更何況是他一向倚重的宰相呢?“說,到底怎麼回事?那許鄭氏與許國有呢?”

“皇,臣不知道,臣真的不知道!”文思鬱從來不知道這件事情幹得極為隱秘,所有相干人等全部都處死了,楊平又怎麼會知道呢?只盼楊平是道聽途說,自己可以死賴得過。

“你身為國家宰執之臣,竟然不知?傳刑部尚德譽泰!”永隆皇帝那略有些狹長的眼睛裡爆出一股子冷厲的寒芒,他絲毫不為這個勞苦功高的宰執之臣的哀求所動,任年近七十的文思鬱跪在御座之前而不叫起。

楊平懶得管九龍帝國君臣們的事情,他安然坐在那裡,捧著貢茶悠閒地品著。最先到來的不是史官,也不是刑部尚德譽泰,而是宮中的秘術師。

這位秘術師顯得相當的年輕,看去不過25歲左右,但一雙眼睛裡已經充滿了暮氣,楊平一眼就看出他至少已經活了近400歲,但卻只有不過金丹中期的修為。那人一見到楊平,眼睛裡頓時射出一團亮光,“你,你就是那位雷神教的聖人雷子?”

“可惜了你400年的修為!”楊平沒有回答這位秘術師的話,反而皺著眉問,“當年從亞寧大陸過來的神明們沒有為你們留下修行的典章嗎?”

一句話把安泰殿內所有的人都給震得懵了,而那位秘術師甚至張大了嘴,半天合不攏。“我一直以奇怪,哈爾比大陸窮山惡水,生存環境比亞寧大陸壞了不止一百倍,為何當年遷來的華族神明與前輩不回去呢?偏要選擇在這裡艱難的生存著?”

“你到底是何人?”那位秘術師終於控制住了自己心中的震撼,死盯著楊平問。而此時,史官與刑部尚聯襟而來,楊平只說,“關心我是誰沒有任何意義。如果你的修為再不能有所突破,500歲便是你的大限之期!”在修行界,不能突破元嬰期的話,500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