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掌心傳來一股溫和的內力,從手掌漸漸蔓延到四肢百骸,溫暖著全身。朱佑樘望著兒子無比認真的小臉,充滿期待的眼神不禁鼻頭酸酸的說不出話來。他何嘗不想答應,只要自己開口說出一個好字,就能得償夙願。以兒子一絲不苟的性格,即使以後的路再難走他也定然不會有一點後悔。

可是自己怎麼捨得,怎麼捨得將那最寶貝的孩子拉向那黑暗的不歸路。亂倫,這種事情要是被人知道,是會被唾罵一輩子的!更何況,他自己清楚現在身體的狀況越來越差了,他並沒有告訴朱厚照,因為不想再給他增加壓力。煉製補天丹終歸是件縹緲的事情,即使能收集齊全藥材,能不能煉製成功還是個問題。

即使答應他,自己也給不了這孩子多久幸福,不如現在乾脆斷得徹底。朱佑樘相信總有一天這個孩子會成為大明皇朝最出色的君王,雖然現在兩人都會痛苦,可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份出軌的感情也會慢慢的磨滅。

“執迷不悟!”朱佑樘咬牙抽回自己的手,面無表情地道,“這件事朕不想再談!你是這大明皇朝的太子,你自己想清楚應該承擔的責任!”看著依舊筆挺跪在地上,滿臉倔強的兒子,他眸子飛快的閃過一抹心疼,冷冷地道,“今天的早朝你不要去了!在寢宮給朕好好反省吧!”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寢宮,沒有看到朱厚照那閃爍著執著光芒的眼神。

“讓開,本宮要見父皇!”朱厚照不悅地瞪著攔在自己面前的錦衣衛,那名士兵一臉為難,卻礙於命令不得不擋在太子前面。

“怎麼回事!”新上任不久的錦衣衛指揮使牟斌巡視過來,見到太子連忙見禮,那士兵像是看到救兵一樣退到了一旁。

“本宮要見父皇,讓開!”朱厚照又冷冷地複述了一遍,凌厲的眼神掃過兩人讓他們不禁心中一驚。

“可是太子殿下,皇上已經下了旨意,不許您任意進出乾清宮了!”牟斌苦著臉道,也不知這父子倆在鬧些什麼矛盾,害的自己這些做下人的為難。“皇上說連為您通報都不可以,您就別為難咱們了!再說,皇上現在也沒在乾清宮裡!”

“豈有此理!”朱厚照狠狠地瞪他一眼,拂袖而去。他沒想到父皇這麼狡猾,根本不給自己單獨見他的機會,除了早朝以外居然近一個月的時間沒有再遇到過父皇。宮裡這麼大,又這麼多宮殿,他將東西廠的耳目一收走,隨便找個地方待著自己就難得找到人了。

朱厚照氣得直磨牙,就算是要躲自己也不能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呀,現在居然連固定的按摩都躲掉了,要是有個萬一該怎麼辦!?

“太子,太子殿下!”

氣喘呼呼的呼喚聲讓朱厚照停下了腳步,他回頭一看,發現是一直為父皇診斷的王太醫。

老頭子喘著粗氣行了個禮,接著顧不得逾越將他拉到一旁小聲道,“殿下,這事老臣在心裡憋了很久了,皇上一直不讓咱們告訴您,可是老臣總覺得該給您說下!”

朱厚照聞言皺了皺眉,示意他繼續。王太醫探了探頭見周圍沒人,又繼續道,“大約是您冠禮前後的樣子吧,皇上那段時間心情不太好,他體內的血咒與奪天丹也不知道是產生了什麼變化,突然惡化了,兩種力量衝突起來,情況十分嚴重。發作的時候皇上的筋脈總是抽搐疼痛得厲害,平時則四肢冰冰涼涼的總是暖不起來。咱們雖然開了些養生的藥給皇上調養卻也不太見效。本來有那足療按摩還好一點,可這個月來……唉……”

老頭子嘆了口氣,誠懇的望著朱厚照道,“老臣也不知道您和皇上是鬧了什麼矛盾,可這樣下去不行,必須得想辦法解決那血咒,否則皇上只怕……”

“該死!你們怎麼不早說!”想到父皇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一個人承受著痛苦,朱厚照忍不住咒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