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請坐,小的即刻上菜。”幾人找了張桌子,坐了下來,一人道:“王三哥,這響馬幫素來只在北方行動,今日裡跑到我長江碼頭,和我長江幫搶奪地盤,真是欺人欺到眼鼻子下來了。”那王三哥道:“孫六弟莫急,咱們秦幫主號召江上各個碼頭堂口,帶領全部兄弟,齊會武昌。那響馬幫賊子雖然剽悍,畢竟強龍不壓地頭蛇,咱們哥兒一人一刀,把那不可一世的響馬幫匪,殺個精光,叫他有來無回。”

另一人道:“王三哥,聽說閔束閣那老頭兒也來到武昌,那老頭兒一把龍雀刀縱橫北方武林多年,據聞未逢敵人,咱們須得小心行事。”那王三哥道:“趙四弟,你莫要長他人威風,滅自己志氣,那閔束閣老兒雖然有些三腳貓功夫,但年事已高,俗語云亂拳打死老師傅,我等正當壯年,他一個朽木老叟兒送上門來,正應了前面那句古話。”那王三哥本名王大邦,是長江幫漢口碼頭的香主,擅使一把朴刀,武功不弱,是以言詞之間,才敢藐視閔束閣。其餘幾人,是漢口分舵的幫眾。

不一刻小二端上滷牛肉,幾人正要大快朵頤,眼前一閃,一支竹筷插入桌面,那竹筷入桌三分有餘,力道未盡,兀自簌簌作抖。幾人大驚,王大邦抄起朴刀,跳開身來,叫道:“哪條道上的朋友,少開這種玩笑,有種的出來過上三百回合。”四下裡食客盡皆驚愕,停止箸筷,疑神觀看。王大邦叫了幾聲,無人應允,那趙四弟用力拔起竹筷子,說道:“王三哥,許是道上的朋友和咱們開個一玩笑,並無惡意,那朋友既然不願現身,咱們就不勉為其難。”

王大邦復回座位,幾人伸箸挾肉,一人眼尖,叫道:“大夥兒小心,這肉上有螞蟻。”幾人湊近一看,見好端端的一盤牛肉,不知何時,上面沾滿了烏黑螞蟻,現下正是冬季,螞蟻雖然不會冬眠,但也應呆在巢穴避冷,怎的無奈跑到桌上?幾人心裡暗呼不妙,知道有人搞鬼,那人手法高明,絲毫髮現不了端倪。那趙四弟駭然道:“王三哥,這店中古怪,咱們且換一家再吃。”

王大邦道:“好。”一揮手叫來小二,責道:“你這牛肉,上面沾了螞蟻,爺爺今日心情好,暫不與你計較,下次再敢這樣,砸了你的招牌。”那小二瞧見諸多螞蟻爬在盤中,不禁驚惶無比,不知所措,只得道:“對不住幾位大爺,小的們疏忽,馬上換過。”王大邦道:“不必。”提起朴刀,便要向店外行去。最後一人,後腳剛要跨出門檻,不知從何處,飛來一支竹筷,射入背心“命門穴”,那人啊的一聲,仰倒在店內,頃刻死去。

前面幾人聽得聲響,轉身一看,叫道:“孫六弟,你,你怎的了?”王大邦放下朴刀,走到那孫六弟身旁,食指一探,已無鼻息,叫道:“弟兄們快抄傢伙,這賊子武功高強。”幾人拿起兵器,巡視店內,見堂內食客飲酒的飲酒,吃菜的吃菜,並無異樣。那王大邦小心翼翼走到伊願身旁,目視伊願良久,拱手道:“長江幫漢口分舵王大邦有禮了。”祝詩竹道:“你有何事?”王大邦道:“適才我兄弟死在門口,恕在下眼拙,不知是否是這位兄弟動了手腳。”伊願道:“我好端端的吃菜,你死了兄弟,我也同情,莫要怪錯好人。”

王大邦道:“既然不是兄弟,但聽言下語氣,必然已知是哪位高人所為,煩請兄弟點醒在下。”伊願道:“我沒看見,你去問別人。”祝詩竹見王大邦糾纏不休,怒道:“走開,莫來煩我願哥哥。”王大邦怒道:“老子橫行長江多年,這武昌府是我長江幫地頭,老子看這小子不順眼,想教訓他一番,你又待怎的?”祝詩竹素來天不怕地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