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拭淚,伊願眼眶一紅,也是依依難捨,無奈母親事急,只得灑淚作別。

二人離開孔府,騎上孔引桂安排的馬匹,向兗州而行,祝詩竹如脫籠之鵠,好不歡快,笑道:“願哥哥,現下無人,你背揹我罷。”伊願道:“你有馬騎,我若揹著你走,便慢了行程。”祝詩竹道:“你若不揹著我走,便講兩個笑話討我開話,若是講得好了,我便饒你此次。”伊願一聽笑話,想到方詩育,心頭一痛,表面強笑道:“好,我便給你講一個。”祝詩竹道:“若講得不好,罰你揹我兩回。”伊願道:“好。說兩個匠人,一個泥瓦匠,一個編篾匠,同一天到一名窮苦婦人家中幹活,那婦人帶著一名兩歲的小孩,為匠人做午飯,那小孩兒打著光腚在屋外玩耍,一時內急,便撩起雞公在婦人洗好的青菜上拉了一泡臭尿,那編篾匠正在旁邊編制一竹筐,將這一切看在眼中,也不言語。婦人出來一把抱起小孩,拿了青菜,進到廚房熬製豆腐,把小孩兒放到灶沿上,自顧在灶後添柴熬製,那小孩立在灶沿,光著屁股,對著鍋內呲的一聲,拉了一泡稀屎,這一幕剛巧被進房討水喝的泥瓦匠看得明白,泥瓦匠也不喝水,轉身繼續幹活,那婦人家無餘錢,倒掉鍋內豆腐委實可惜,便不管許多,一鍋渾攪。不一刻飯菜做好,只有炒青菜和活水豆腐,兩個菜全端到桌上,編篾匠只大嚼豆腐,那青菜一口不嘗,泥瓦匠反之專揀青菜,豆腐半塊不沾。二人傍晚收工,在路上那編篾匠笑道:泥瓦兄,你不知那青菜上被那小兒拉了一泡臭尿,你嘗後滋味是如何啊?泥瓦匠道:編篾兄,你沒看到那豆腐被那小兒拉了一泡稀屎在鍋裡,你將之全部吃光,現下不覺心裡作嘔嗎?二人一聞對方所言,各各在路邊嘔吐不止。”

祝詩竹聽得胃裡一陣翻騰,斥道:“這個故事噁心至極,你,罰你揹我兩回。”伊願哈哈一笑道:“好。”不一刻到了兗州城內,二人進到一家“雲來客棧”,伊願道:“掌櫃的,我們要兩間上房。”那掌櫃一看伊願,笑道:“伊公子請,小店早為您準備了一間乾淨客房。”伊願奇道:“你怎知我會來?再說我要兩間,一間不夠。”那掌櫃道:“我等早接到神馬幫通知,說不日神馬幫伊願姑爺要投宿小店,叫小的們做好準備,故而早有預留。至於這位姑娘,請到別處投宿,小店恕不招待。”祝詩竹大怒道:“我出錢住店,你安敢不留宿於我?”那掌櫃的見祝詩竹一臉兇相,作難道:“小姐息怒,小的奉神馬幫通知,說姑娘是伊公子仇人,若有客棧膽敢留宿,必定上門是問,小的們做點小本生意頗不容易,焉敢招惹勢力強大的神馬幫?因而請小姐高抬貴手放過小人。”

祝詩竹怒道:“我就不信,這兗州城只有你一家客棧。”二人出店連著詢問了幾家,都不敢收留祝詩竹,祝詩竹氣得美目圓睜,站在大街上叫道:“響馬幫的賊子有種的滾出來,施些下三濫的招術算什麼英雄好漢?”她連叫十多遍,無人應答,伊願見祝詩竹著急,安慰道:“竹竹,他不收留你,我還不想住呢,咱們買些乾糧,上路疾行,大不了就在野外蹲宿一晚,也無甚大事。”

祝詩竹見伊願計劃可行,當下回嗔作喜。伊願走進一熟食店,叫道:“夥計,買二十斤熟牛肉,再烙十斤大餅。”那夥計樂顛顛跑到面前,笑道:“伊公子,您若是坐下在小店現吃,不管十斤二十斤,小的分文不收,但若要打包拿去,半斤也不行。”伊願道:“夥計,因何如此,我又不會少你銀錢?”那夥計道:“伊公子是神馬幫姑爺,小的們焉敢對公子不敬,只是你旁邊的這位姑娘,神馬幫指名道姓誰若敢賣吃食給她,日後必上門是問,小人做點小本生意甚是艱難,還望公子海涵。”祝詩竹聞言氣得臉蛋通紅,叫道:“響馬幫的狗賊,你們卑鄙無恥,陰險毒辣,是好漢的滾出來讓姑奶奶見上一見,藏在女人褲檔裡算什麼男人?”

無論她怎樣高聲叫嚷,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