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詩竹手起一劍,將洪老虎送往西天,罵道:“狗賊,你搶掠多年,不知害死了多少百姓,竟然富甲八閩。”伊願道:“竹竹,我們且將這些珠寶沒收,交給盧俊大人,或可作為抗倭資金及賑濟災民。”祝詩竹道:“願哥哥,聽說福州知府和洪老虎勾結,貪官明目張膽,福州百姓度日如年,須得一併剷除。”伊願道:“有理,但對知府,暗殺不妥,且讓我思得一計,再來除他。”三人就在洪老虎府中,驅散下人,等俠義盟群雄前來會合。

翌日一早,俠義盟群雄來到,伊願和汪雨交接完洪老虎府宅財寶之事,俠義盟群雄便上街尋找潑皮,一一剪除。此時胡莫言調任閩浙總督,正是福州知府上司,但任所在杭州,鞭長莫及。伊願和祝邵二人,便到街上閒逛。剛行到隱賢街上,卻聽得酒壚中琴聲傳來,那琴聲琤崆悠揚,如怨如訴,聽得三人如痴如醉。昔日伊願在西湖孤山上,聽得金陵神仙指的《平沙落雁》,以為世上再無仙音,但這琴音聽來,雖然比之金陵神仙指,造詣上略微遜色,卻另有一番音韻。

三人尋聲而去,卻見一處酒家,上寫“逍遙醉”三字草書。室內一美貌少婦,正當壚酤酒,屋中酒客甚眾。一青衣男子,年近而立,箕踞散發,神采飛揚,正撫琴彈奏。那美婦見三人入壚,笑道:“三位客人,小店只售家釀黃藤酒,菜唯有滷鹹豆乾和花生,並不外賣。若要飲用,可到裡面一坐。”三人找了張空桌坐下,美婦上來三碗黃藤酒,黃藤酒原為紹興特產,但南方多有釀造,此酒乃用糯米、梗米或黍米釀就,由於色澤橙黃,也稱為黃酒,年份越久越香。

那撫琴之人旁若無人,神態倨傲,大有老子天下第一之勢。但座中酒客,無視其囂張,神色間竟對其恭敬有加,絲毫不敢喧嚷。那撫琴人琴音一變,變為陸放翁的《沈園》一曲,且撫且歌道: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那人琴歌俱佳,聽得伊願情不自禁,讚道:“好歌,好琴。”那撫琴人冷哼一聲,並不作答。美婦見伊願擾了琴師雅興,輕聲提醒道:“客人,殷從潔先生乃當朝進士,曾被選為翰林院庶吉士,才高八斗,通曉六藝,素為我八閩文人之首,因看不慣官場黑暗,故而辭官不做,來我店中撫琴,你們且不可打擾殷先生興致。”

伊願道謙道:“在下魯莽不知,還望海涵。”那美婦道:“無妨,先生雅量,不會見教,若聲音大了,擾了酒客聽琴,便會受到眾人驅逐。”祝詩竹道:“這先生好厲害,居然有如此多的信徒。”那美婦淡淡一笑,並不作答。殷從潔一曲奏完,變為《鳳求凰》,卻不作歌。伊願聞得琴音悠揚,不禁以箸擊碗,伴唱道:“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伊願唱得聲情並茂,歌聲激揚,眾茶客聽得入神,並不喝阻。殷從潔奏畢《鳳求凰》,那美婦盛了滿滿一瓷盆黃藤酒,恭敬地放到殷從潔身側,殷從潔未及飲用,一黑狗竄來,用舌舔食,殷從潔並不驅趕,毫不以為忤,淡淡一笑,竟然將頭埋下,與黑狗同飲佳釀。祝詩竹看得噁心不止,正要拉伊願離開,殷從潔抬起頭來,淡淡道:“古有阮仲容與豕同飲,千古留名,引得知已讚頌。我殷從潔與犬同飲,卻苦無知音,縱然彈斷琴絃,妙解音律,又有何用?”

(本書新浪網更新地址://vip。book。sina。/book/index_115400。html,若要轉載,請與作者冰原畫蝶聯絡,QQ:460334039。)邵衣文聞言,拱手道:“先生,小女子雖是女流之輩,那飄逸出塵的竹林七賢,卻也聞得一二。自古以來,絃斷知音少,人生能得一知已,先生適才所奏,已引起我心*鳴,日後會常來叨擾先生,還望不吝指教。”殷從潔淡淡道:“姑娘,我乃*村夫,不諳世俗禮法,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