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想想也是,貨物查抄到官府,能還回來大半已經是非常幸運的了。

許清接著問道:“其它十幾家股東那邊怎麼樣,你應該有些訊息吧。”

眾人來到後堂落坐,吳大海吩咐完夥計上茶,自己恭敬地站在許清前邊答道:“勞許大人掛懷,除了李清陽李東家和我們吳家被查抄外,其它家的生意雖然受到一些xiǎo的影響,但還一直在開mén經營著,沒什麼太大的變化,李東家的損失大概與我們吳家差不多。”

吳大海見許一上來不先問船廠的事,反而先關心起他們這些商家的損失來,對許清執禮更恭了。

他知道許清這麼快趕過來,肯定是為船廠的事,不勞許清動問他便說道:“許大人,原來龍mén船廠招來的勞力,被官府抓去了很多,其它沒有參加叛luàn的也都散去了,現在只餘下朝廷派來的那些工匠,還有梁氏綢布莊的梁前陣子派了幾個管事看守著。”

提起梁yù,許清便想起那個長街上灑淚而去的身影,這段時間諸事紛擾踏來,一直沒顧得上樑yù的事,而且自己不是得到赦免的話,許清也不想再去招惹她了。

如今再來江南,也許是應該再見見她了。不管如何,梁yù為自己付出良多,名節幾乎毀在自己手裡,不應該這樣不明不白的傷了她。

吳大海大概也知道許清和梁yù的事,當日梁yù在潤州衣不解帶的照顧許清,吳大海是吳家潤州的掌櫃,對這事自然知道得很清楚,那時眾人都把她看作許清的人了,梁yù後來為什麼在許清傷未好的情況下,突然回蘇州,他們不是很清楚,只道是許清對梁yù無意。

所以此時提起梁yù時,吳大海不免先仔細看了看許清的臉sè,見他沒什麼異狀這才接著說道:“其實十八家股東被收押後,江南大部分的事情,都是梁xiǎo姐在主持,這些趙大人應該是知道的。許大人您和我們東家被押解進京後,船廠的事大部分也是梁xiǎo姐在處理,還幫了各家不少的忙。”

“她現在在什麼地方,吳掌櫃你知道嗎?”許清問道。

“前幾天聽說進京去了,梁老東家有病在身,被押解進京時,雖有管家和長子隨後跟著進京打點,想來梁xiǎo姐還是不放心,把江南的事情處事得差不多後,就進京去了。”

許清點點頭,這倒可以理解,梁思訓被收押,發生這麼大的變故,家中包括生意上,定有一大堆事需要梁yù處理,處理完趕進京更是情理之中。

許清喝了口茶,對吳大海說道:“吳掌櫃,現在一切風bō都已經過去,我來就是讓你負責通知十八家商行,各位東家大概這兩天就能回到江南,但在此之前,你們要儘量配合一下,儘快從各地把龍mén船廠需要的勞力招集齊全,爭取快些重新開工,在你們東家回來前,本官會親自到龍mén船廠去坐鎮,絕不讓再出什麼

吳大海連聲適應來下。

談完事情,幾人出到yù器行正準備上車先去找個客棧。許清突有所覺地mō了mō懷中,這才記起如今已是囊中羞澀,他出東京時帶了兩百多貫錢,那宦官來宣旨,他一高興連同那幾位隨行禁軍,共賞了人家一百多貫,加上這些天吃喝用度,所帶銀錢已基本用光。

只好讓紅菱她們在外面稍等,自己訕訕然轉回去,找吳大海借錢去了。紅菱等人不知道他因何事回去,見他面sè怪異,還以為他有什麼事不方便眾人知道呢。

確實有些不方便讓紅菱她們知道,他知道紅菱還有不少積蓄,但用nv人的錢不是他的風格,許清向吳大海借了一百貫,出來時心裡憤憤不已。

這不是人在船頭被渴死嗎看來得貪點才行,好歹自己也是大宋銀行的總行長,這還要借錢過日子,傳出去還有人敢往銀行裡存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