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走吧。”

包間裡剩下兩男兩女,霍源開始有點後悔讓那兩個酒肉朋友這麼快就走,現在就剩下自己和陸大元,氣氛尷尬不已。陸大元一口喝掉半杯伏特加,醉眼迷濛的對霍源說,“大哥,這酒真不錯。”

“喜歡就多喝點,當練習了,以後少不了要喝酒啊。”

“嗯,大哥,咱們喝!”

“喝!”

兩個女孩本分地坐在椅子上,看著男人拼酒,一言不發。

肖然用了一個下午買材料煲湯,*心便當,本想和陳伊泰在海語甜蜜一下,誰知道店長怪罪肖然上班時間私自偷走,不讓外帶食物到酒吧,陳伊泰只好把肖然帶去了那個具有特殊意義的咖啡店。這原本是最好的約會地點了,可是因為離距離海語太遠,所以看完陳伊泰胡吃海塞之後,肖然只好帶著還帶溫度的飯盒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車。

到家的時候,天已經矇矇黑了。開了門就聞到一股子酒氣,肖然開了大廳的燈,試探著喊了喊陸大元,沒有人回答。就當肖然脫鞋的時候,她看到了一雙陌生的女式皮鞋。

第二十九章

如果人生如戲,那麼我想應該是一場雲南儺戲。每個人都戴著面具,行走在一個個或明或暗的佈景之前,用自己對生活的理解,演繹對人生的追求。心裡有鬼的人費勁全身力氣爭取到了一副正神面具,用聖潔的外表和別人的追捧,泥潭中脫穎而出,慈眉善目,面帶微笑;害怕傷害的人扛負著巨大的壓力,戴起一副凶神面具,氣勢咄咄逼人,滿臉煞氣,猙獰可畏;更多的世俗的人平分了剩下的面具,他們在自己的小圈子裡,作戲給身邊的人看,只為了維護自身的利益和守衛心裡的那一個個或大或小,善惡不一的秘密。面具可以讓別人看不到自己的本來面目,環境從至純到至濁,從剛強到柔弱,我們戴著面具就等於多了一條命,這讓我們可以在生活的腥風血雨中,輕鬆自如的面對。戲總是假的,只可惜生活卻永遠不會落幕,一批批演員被驅趕著登臺,在閃亮的照明燈下,看不見周圍的一切,只是黑壓壓一片,於是我們只能偎抱著內心的獨角戲,自我安慰。面具戴久了,面具下的真相就變得慘白,高速的人際來往促使我們只能依靠對方的外表進行判斷,哪怕很多時候,我們也知道那副面具是那麼的明顯。漸漸的,人們接受並習慣了我們的面具,它儼然一層新的面板疊加在我們的臉上,貼切卻並不舒服。只是人們往往缺乏直面現實、打破主流的魄力,因為我們知道,如果我們把那副安家立命的面具摘掉,如果我們自己放棄了這個偽裝,在細菌瀰漫的世界裡,我們很快會受到傷害。如果我們選擇以本來面目示人,不再欺騙自己和別人,我們並不會因為坦誠而得到別人的感激,恰恰相反,他們會因為不適應而寧願選擇抵制我們的善心。在撕扯下面具的瞬間,我們才發現,下面那個真相早已腐爛,滴著血,面目猙獰,留著觸目驚心的傷痕,作為懲罰。戴久了,不是不想摘,而是不敢摘。

面具給了我們安全感,哪怕人與人之間不再純潔,哪怕人性的沼澤又吞下了一個完美的靈魂。我們只希望自己能過的好一點,用面具抵禦對方的試圖侵入。面具把人與人隔開,用假將真掩蓋。風花雪月走過,依靠什麼來拷問我們的內在,監督我們的靈魂,以避免自己把自己分裂?

戴面具總有自己的苦衷,也許只有解開了內心的結,我們才能緩緩的放下那副用以偽裝的臉龐,去擁抱一個真誠的笑容。

只是,誰來解呢?

在目送肖然離開海語之後,邵婷望著空空如也的酒吧,收起了那副可愛的表情。上次霸皇酒吧送來的贊助費,實為救濟款,已經用的七七八八了。隨著新城區一片新的商業區投入開發,老城區很多的年輕人選擇了離開。酒吧的經營狀況慘淡,老闆還是固執地死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