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啦,嚴格意義上他提的也不是她,真正的南毓公主南纖影早就在他們新婚之夜喝下毒酒後就魂歸太虛了,但她還是豎起耳朵,精神高度集中。心虛的時不時地往呼延迄那個方向飄。

將顧沫白的心虛的神情都看在眼裡,單吢引呼延迄多說點南毓公主的事,好試探顧沫白的反應。

“提起這個南毓公主。大王,自從邶城百姓和將士們染上瘟疫,關閉城門以後,您都不曾派人去打探那個公主訊息。這樣把一個嬌滴滴的公主一人留在佯城,妥當麼?”

“單將軍,容本王提醒你,她不是一個人,本王走之前留了許多人服侍她。裴統領,哨兵來報可有說北胡是什麼時辰退的兵?可有派人去打探其退兵的原因?”

呼延迄皺眉,對他的新婚王妃這個話題興致缺缺,他還是比較關心國家大事。而且他和北胡太子先前在戰場上有過幾面正式交鋒,見識過其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他不相信,對方會無條件、無理由退兵。

“啊?”裴宔瞠目結舌。全被北胡退兵這大喜事給衝昏頭了,全然沒想過其背後還有什麼原因。

坐在高椅上的呼延迄額上青筋跳動了一下,如刀鋒般銳利的綠眸“射”向辦事粗枝大葉的裴宔,語氣冰冷,“還不速命人去打探?”

“尊……遵命!末將即刻就去!”

退出營帳的裴宔真想狠狠地抽自己一個耳光!怎麼他辦事就是這麼瞻前不顧後的呢!

“裴統領不用去了,啟稟大王,北胡使者楊蘆狄在外頭求見。”

恰巧帶領北胡使者過來面見呼延迄的申伯慴,在營帳外聽見裡頭的交談。順道截下營帳外的呼延迄,拉他一同進來,免得其白跑一趟。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呼延迄和單吢富有默契的互換了個眼神,呼延迄開口道:“宣。”

顧沫白乘北胡使者進來的空檔,偷偷的打量了下他。只見他身高大概一米七多,但由於他只有在進來的那一瞬間曾經飛快地抬了下頭,後來始終低垂著頭,所以她看不大清他的樣貌。而且他的身子好像還微微發抖,他這是在怕誰呢?

呼延迄可沒那個閒情逸致打量來使的衣著體態,吩咐下人看茶,茶畢,呼延迄便直接問明楊蘆狄來意。

“貴國此次派使者過來有何請教?”

“楊……楊……某人,此……次,此。次奉大……大殿下的命令出使……西……西祈,是有要事要和大王……協……協商。”

楊蘆狄在北胡是個文人謀士,膽子較小。在北胡就曾風聞西祈新任君王呼延迄暴虐成性,喜怒無常,還有一雙會勾魂攝魄的妖冶綠眸,方才進來時抬頭那不經意的一瞥,不小心瞄到了呼延迄如傳聞中可怖的綠眸,當下嚇破了膽。說起話來也就磕磕碰碰、結結巴巴,連抬頭直面呼延迄眼神的勇氣都沒有。

廢話!若沒有要事相商,難道來他西祈喝茶嗎?

呼延迄沉下臉來,不耐煩地命令道:“楊使者,請直接說明來意。”

連話都無法表達流暢,這北胡派來的人怎麼這麼不濟?

裴宔用眼神問站在他身旁的申伯慴,申伯慴聳聳肩,又搖搖頭,意思是,你問我,我問誰。他也只是在早晨出營帳,準備去邶城城牆巡視之前,屬下的人來報說有北胡使者有要事覲見大王,他才把人帶了來。

在場的人都在想,真不知道北胡怎麼會派了這麼個中看不中用的草包過來。

但緊接著,大夥馬上就知道了為何北胡會派楊蘆狄出使西祈的原因。

因為,他,不怕死!

“嘭!”

呼延迄的綠眸燃燒著熾熱的火焰,一掌拍在面前的桌案,桌案因此而發出巨大的聲響。

目光森冷,呼延迄皮笑肉不笑地問道:“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