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眸閃耀著盛大的怒火,右腳往空椅上一踩,左手輕抬呼延迄堅毅的下巴,笑得柔媚無雙,絕世妖嬈:“好嘛,好得很嘛。嗯?我看你是真以為自己修煉成精,刀槍不能入、水火不能侵了是吧?”

在呼延迄的注意力完全被她嫵媚的笑容所吸引之際,顧沫白兀地臉色一變,小手用力的往梨木桌上大力一拍:“右手臂的傷還沒好全,又迫不及待的整傷右手心。你這是嫌自己體魄太健壯,還是嫌雙臂太礙事,非要把它們弄殘了不可?說!”

“嗯 ̄ ̄顧……顧小兄弟,大……大王……他……你……”

裴宔是想提醒顧沫白,她一個小小軍醫,不得對君主那麼無禮的。但他跟隨呼延迄以來,哪裡見過有人敢對呼延迄這麼大聲說話,還一副質問模樣,當場震撼了,說話也說不流暢。

天,顧軍醫身子骨小小的,教訓起人來的氣勢可一點都不小啊!嗚 ̄ ̄ ̄他都有點怕怕了。

再偷偷地瞥自己的主子一眼,但見呼延迄的臉色很不好看,裴宔偷偷的向單吢使了個眼色,想要單吢站出來平息顧沫白的怒火,單吢可沒傻到要加入人家夫妻之間的事。

對裴宔擠眉弄眼的暗號權當什麼都沒看見。

呼延迄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從小就只有人家怕他、敬他、躲他的份,連對他說個不字的人也沒有。何曾有人像顧沫白這樣,當著他臣子的面,這麼奚落他的。一時間只顧著陰沉個臉,也忘了言語。

顧沫白見呼延迄只是坐在那裡,半聲也不與她回應,火氣更盛。但想到他受了傷,終究還是不忍心再繼續數落下去。

本來這兩天夠累,吃過晚飯沒多久,顧沫白就回房想要休息了。但睡之前忽然想起晚上還沒給呼延迄換過藥,就提著白天沈淮凖給她準備的醫用藥箱去他的房裡找他,但沒見著人。

由於裴宔的房間和呼延的廂房離得最近,所以顧沫白就徑往裴宔的住處,想問下他有沒有見過呼延迄,沒想到連裴宔的身影也沒看見。

最後抱著試試看的運氣來找單吢,結果在門外就聽見單吢說什麼,“你只是又何必。”之類的話,疑心大,猛地推門進去,就看見呼延迄的右手掌心都是血。

沈淮凖走後,單吢沒想到還會有人再來找他,所以只是關了門,並沒有上鎖。

顧沫白推門見來,就看見房間裡只有他們三個大男人,又沒有打鬥過的痕跡,顧沫白不用想,就知道呼延迄手裡的傷是誰造成的了。

說也說了,罵也罵了。

顧沫白取下方才出門時隨手背在肩上的小藥箱,搬來一張乾淨的小圓凳坐到呼延的對面,仔細的幫他挑去嵌入掌心的那些細小瓷片。

這……這……這就是傳說中的雷聲大雨點小麼?

單吢和裴宔對望一眼,有點不太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剛剛不是還咆哮直上九重霄的嗎,這麼轉眼間,就消匿無痕了?是顧軍醫的變臉速度太快,還是他們年紀大了,跟不上時下年輕人的節奏?

“為什麼要傷害自己?”

將呼延迄手心裡的小碎片都挑出,消過毒,也包紮好傷口之後,顧沫白揚起小臉,目光直直的與呼延迄對視。

她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就因為她是他的王妃,她曾在山谷裡危急時救過他,所以她就有權干涉他的行為?她會不會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一些?

心裡已經對顧沫白方才的放肆儼然不悅的呼延迄沉下臉來,從顧沫白的雙手捧握的掌間抽出自己的右手,緊抿著唇道:“本王無需向任何人解釋本王的行為。”

呼延迄到底是個君主,多年來已經習慣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了。對顧沫白那樣算是犯上言語多少有些痛快。

顧沫白聞言,低頭默默的將紗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