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泰平饒有興趣地開啟手中泛黃的書冊,想知道是什麼樣的武林絕學,竟然這麼不值錢,見人就送。 書頁翻開,他拿眼往上面一掃,兩顆眼珠子一下瞪圓了。 有插圖。 可是這插圖不能看。 嗯。 確切點說是不能在有人的地方看,因為它竟是一副春宮圖。 老實巴交的元泰平何曾看過這玩意啊。 霎時間羞臊的面紅耳赤。 連忙啪的一聲把書頁合上,一顆心咯噔咯噔亂跳,緊張的手心都冒汗了。 他慢慢抬起頭,眼珠子偷偷往四周掃視,做賊一樣,生怕有人發現他的不恥行為。 可是怕什麼來什麼。 一個白鬚白髮的儒衫老者從聖塔裡走了出來。 只見其面相威嚴,神情嚴厲,凹陷的眼窩裡,兩道炯炯有神的目光裡帶著隱而未發的怒氣。 他年邁的身軀雖然有些佝僂,但是一身浩然正氣,使他佝僂的身軀看上去比年輕壯小夥還要偉岸。 噔噔噔—— 老者腳步很重,一雙千層底的黑布鞋在地上踩的登登作響。 一聽便知,他腳步裡也帶著怒氣。 元泰平嚇得眼皮直跳,因為他看見這威嚴老者竟徑直朝他走了過來。 他悄悄地把泛黃書冊塞進了袖口裡,然後慢慢轉身,想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站住!”老者顯然發現了元泰平的意圖,當即張口一聲怒喝。 元泰平嚇得一哆嗦。 只覺這老者似有聖人之威,一聲呵斥嚇得他頓在原地不敢動彈。 生平第一次,元泰平從一個讀書人身上感受到完全不同於武者,但卻絲毫不輸於武者的霸氣。 老者腳步很快,轉眼間就到了元泰平面前,伸手指向元泰平的左袖口,呵道:“藏了什麼在裡面?拿出來!” 這一刻元泰平像極了一個做壞事被老師抓住的學生,縮頭縮腦,像只鵪鶉。 他心裡暗暗發誓,如果讓他再碰見那個塞給他武林絕學的男生,他一定會讓他在泰平學院大門口練一套。 “拿出來!”老者見元泰平沒有動作,當即又怒喝一聲。 元泰平哆哆嗦嗦把黃書,不,是泛黃的書冊從袖子裡掏了出來。 老者一把搶到手裡,只看了一眼就把書摔在了元泰平身上,罵道:“豎子,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他雙目睜如銅鈴,胸口劇烈起伏,真是被氣壞了。 他有心想訓斥元泰平一頓,可想想元泰平看的汙穢東西,讓他羞臊的難以開口。 “老先生,您消消氣,切莫氣壞了身子。” 元泰平感受到老者劇烈的氣息波動,生怕他年邁的身軀受不了這麼大的氣,萬一兩眼一翻背過氣去,那自己的罪過可就大了,故而連忙勸慰。 老者深呼一口氣,平復下心中怒火,指了指地上的泛黃書冊,說道:“撿起來,然後回家把你父親叫來。養不教,父之過。老夫要好好問問他,怎麼教的孩子?還有你的授課先生,也一起叫過來。” 他似乎是氣糊塗了,並沒有注意到元泰平身上穿的不是泰平學院的學生服飾。 “哦”元泰平應了聲,蹲身撿起書冊,情緒有些低落,他是孤兒,哪有機會回家喊父親。 他本來還想解釋一番,洗清自己的冤屈,可情緒低落,也就懶得解釋了。 “走。”老者揹負雙手往前走去,看架勢似乎怕元泰平陽奉陰違,竟要親自把元泰平送出學院。 元泰平老老實實跟了上去。 “你叫什麼?”老者邊走邊問道。 “張——張 大用。”元泰平支吾答道,不太會說謊的他,顯得十分心虛。 “叫什麼?”老者語氣一沉,再次問道。 “牛廣茂!”元泰平大聲答道。 “哼!”老者哼了聲,似乎再說:“小子,想騙老夫,門都沒有。” 殊不知這第二個名字也是假的。 雲竹小院。 張小卒早早就到了學堂。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葉明月一次吸血比一次多,他眼看就要扛不住了。 葉明月這兩天都是早出晚歸,不知在忙些什麼,今兒一早把張小卒送到雲竹小院,就又匆匆離開。 張小卒知道,她在用生命最後的一點時間,儘可能地完成未了之事。 滋—— 張小卒的手面上冒起一縷肉眼難辨的微小煙霧,伴著一股血液灼燒的味道。 他盯著手面,失望地搖搖頭。 失敗了一次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