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名字,同樣的起源。

“妙音觀世音,梵音海潮音……”

“這是這裡的謝梵音。”

謝梵音失聲了半晌,沉默深思。

她蹲在院子的鞦韆邊,沒人能看見她,小孩來來回回從旁邊穿過,謝梵音懷疑地看著已經進度到和同齡人一起玩捉迷藏的小女孩,心裡有了個不敢置信的猜測。

與其說是猜測,可有九成九可能的猜測也就是事實了。

謝梵音就是謝梵音。

根本沒有兩個謝梵音。

什麼魂穿,原來是胎穿,她從頭出來的時候就在這個世界上了。

——

“哈!”

謝梵音被一腳從夢裡踹了出來。

沒過一會兒,抱著她的曲舟行本就是淺眠,感覺到動靜驟然睜開雙眼,目光銳利森寒,像是在看什麼死物,肌肉緊縮隨時準備暴起,是標準的防禦反擊姿態。

思緒回籠,整個人柔和下來,不過只是瞬息之間,又轉為濃濃的擔憂緊張之色。

他感覺到懷裡不斷顫抖的嬌軀,蜷縮起來的四肢,也聽見了近乎快要溺水窒息般拼命呼吸的粗重喘息。

甚至還有乾嘔的聲音。

“音音,音音!”

“寶貝,音音乖,深呼吸,要深呼吸。”

“沒事了,沒事了。”

“……”

曲舟行低聲,不間斷地重複。

他不知道謝梵音做了什麼噩夢,會突然驚醒乃至狀態差到如此境地。

曲舟行的聲音穿透屏障直達謝梵音的耳膜,讓她天旋地轉的腦子有了片刻的清醒,但她依舊無法回話,只是不停地喘氣。

謝梵音能清晰感受到背部被有力的大手輕拍,耳邊一直是自己的名字還有要她深呼吸,她都沒理。

她在拼命捋順並儲存自己醒過來便如同天女散花一般消失的記憶碎片。

閉著眼,連呼吸都要憋著。

以至於把自己憋到了快接近上岸的魚的狀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逐漸平緩下來。

謝梵音反身,從背對著的擁抱轉為面對,將自己淚眼朦朧的臉埋進曲舟行的懷裡。

曲舟行懷抱著她的手愈發緊了,手在發頂不斷撫摸,最後停在了她的腦袋上,連嗓音也顯得啞了幾分。

他很難受,在為她的難受而難受。

“是做什麼噩夢了嗎?和我講講好不好,音音。”曲舟行說話飄飄忽忽,不落實處。

曲舟行第一次遇見她的崩潰,這是他和謝梵音同床共枕的第一天,他無法想象,也一點也不敢去想如果曾經也是如此這樣……

他的愛人,他捧著手心的人,是如何度過的,以謝梵音的理智程度,大概抹把眼淚翻個身繼續睡,第二天醒來沒人能知道她的苦楚。

因為他的小姑娘很清楚,別人不會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