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撓。他身上穿的是一套運動式背心短褲,肌膚上大片大片的疹子又紅又腫地露出來。
蘇一制止他:“不能去抓,越抓越癢,”
“可是不抓癢得很難受。”
“我家有花露水,我去拿來給你搽一搽,應該會舒服一點。”
蘇一跑回家拿花露水時,突然想起她給鍾國買的手機鏈,趕緊從小揹包裡翻出來。一翻還看到了那份《體壇週報》,當然是一起帶過去。
報紙在鍾國面前一揚,他意外又歡喜,虛弱地笑:“你幫我買報紙了!我剛剛還在想,週三的《體壇週報》沒看到,錯過了那一期呢。”
《體壇週報》這份報紙,鍾國風雨無阻每期必買來閱讀,已經是經年的習慣。錯過了一期沒看到覺得若有所憾,現在這個遺憾沒有了。
“今天週五又有一期,下午我出去幫你買。”
鍾國滿足地嘆息:“有女朋友真好。”
“我還給你買了東西。你看,”蘇一把那個翡翠豬生肖手機鏈在他眼前晃,再把自己已經拴了同款手機鏈的手機也給他看。“我買了一對玉石手機鏈,我一個你一個掛在手機上。玉石是開過光的,有辟邪護身的作用,還刻了我們倆的名字。喜歡嗎?”
鍾國把她手裡的東西一起接了,翻來覆去細細一端詳,看到翡翠豬身上刻著的兩個名字,蒼白的一張臉笑得歡喜極了:“喜歡,太喜歡了。本來我覺得男人的手機不要掛這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可是女朋友送的手機鏈,要掛,一定要掛。”
鍾國一邊說,一邊拿過自己的手機把手機鏈掛上去。他對著那隻刻著蘇一名字的翡翠豬笑:“蘇一小豬,你以後就跟著大哥我混了。”
蘇一不甘示弱地把她的手機舉起來:“鍾國小豬,以後大姐大我罩著你。”說完一吐舌頭:“怎麼我們的口氣像兩個黑社會的。”
鍾國剛綻開笑容,馬上又眉頭緊蹙在一起,手不由自主地就往身撓:“好癢!”
“快把衣服脫了,我給你搽花露水。”
鍾國脫去了上身的運動背心,蘇一看得倒抽一口冷氣,他一身的疹子簡直是“全國江山一片紅”,難怪他會癢得那麼難受。誰長了一身這種小紅疙瘩會不癢?
蘇一把花露水撒在他胸前背後,再用掌心替他均勻抹開。那些紅疙瘩摸起來是一片粗糙不平感,且紅通通地發亮。如果是別人身上長這些東西,她一定不敢碰。可是鍾國——她一遍一遍地替他搽了又搽:“怎麼樣?舒服一點嗎?”
“真舒服。被你這樣搽來搽去我都不癢了。”
花露水有一定的清涼止癢效果,而蘇一反覆用掌心摩擦疹子,一定程度上緩解了發癢的症狀,鍾國舒服得長長吁氣。
“那我多替你搽一會。”
蘇一再給他灑上花露水,掌心輕柔又有力,按摩般地替他搽身上的疹子。從胸到背,像個小母親照顧孩子似的細緻入微。
鍾國趴在床上,感覺蘇一一雙纖細的手在他背上忙忙碌碌著。一種很幸福很幸福的感覺,透過肌膚傳進血液、筋絡、骨髓……傳遍他全身每一個細胞。他突然覺得這場醉酒真好,雖然很吃苦,卻也很幸福,因為有著蘇一如此溫柔細緻地照顧。
第八章 親卿愛卿(3)
5、
差不多一個星期後,鍾國身上大片大片的紅疹才漸漸消除,胃口也漸漸恢復。吃得下東西人就好得快了,臉色不再蒼白得毫無血色。
蘇一天天陪著他,為他變著法子弄好吃的,為他滿身的疹子一遍又一遍地搽花露水。還把她新買的歌碟拿過來放給臥床休息的他聽:“很好聽的老歌,看你懂不懂欣賞。”
舊上海風情的歌聲一響起,鍾國就笑了:“蘇一你懷舊哇?聽起上海灘的老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