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出她一臉披披掛掛的淚。

手機被蘇一摔壞後,她沒有再打過電話給鍾國。而他,竟也一直沒有再主動聯絡過她。是,她的手機摔壞了打不通了,可是宿舍的電話他總可以打吧?卻一次也沒打過。

看似不明不白的僵局,但蘇一心裡其實已經很明白,鍾國的心大概已經不在她這裡了,所以明知她在生氣慪氣賭氣,也不給她打個電話。不像以前,她只要一發脾氣他就一定會哄到她開心為止。

很明顯,他出軌的不僅僅是身體,還有他的心——他已經變了心。在她完全始料未及的情況下,他的心和身體雙重背叛了她。為什麼一個人的心變起來會這麼快?簡直是眨眼就變,彷彿川劇中的絕活兒變臉。

中國始料未及的背叛,真是讓蘇一傷透了心。一連好幾天,她吃不下睡不著,哪兒也不去,天天把自己關在宿舍。咬牙切齒地在心裡把他罵了又罵,罵得眼淚汪汪。

許素傑陪著她難過,神色特別黯然:“怎麼會這樣?我還總以為就算鍾國真的一時衝動'偷了腥',他心裡總還是隻有一個你的,那麼偶爾一次的出軌也還是可以原諒的,但他現在居然電話都不給你打一個了,難道真打算就跟你這樣算了嗎?

蘇一心裡更難受了,因為不只是她感覺到鍾國目前對她不聞不問(看不清)是打算就此跟她一拍兩散,連旁觀者許素傑都看出來了,那個曾被封為“最佳男友”的鐘國,他到哪裡去了?哪裡去了?

“蘇一,你老實告訴我,你捨得鍾國嗎?”

蘇一倔犟地沉默了半天,終究是老老實實地搖頭。他怎麼會捨得他呢?從兩小‘有’嫌猜的青梅竹馬開始,他就已經紮根在她的生命中,十幾年耳朵漫長光陰下來,她的心如果比作苗圃,他就是圃中那一株枝繁葉茂的蒼天大樹,若是連根拔去,整顆心就要空出一個大大的黑洞。

“既然捨不得,那麼有些事你就當沒發生過吧。”

“你的意思是,要我當成省麼都沒有發生過?”

許素傑端出大姐姐的架勢對她苦口婆心:“蘇一,如果你不願意失去鍾國,不願意就這樣讓別的女生把她搶走,那麼打落牙齒往肚裡吞是最好的處理方法,你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畢業後照樣去北京找他。相信以你們這麼多年的感情基礎,你到他身邊後,一定能把他從那個女生手裡搶回來的。”

僵持了整整一個星期後,蘇一終於還是主動給鍾國打了電話。若無其事地告訴他下週學校舉行畢業典禮,一畢業她就可以馬上北上。

“我還沒去過北京,聽說首都特別大,我怕一出火車站我都分不清東南西北,你來接我吧?”

鍾國似乎非常為難:“我最近不在北京呢,又被派到懷柔的工地去了,恐怕沒辦法來接你。”

他這是真話還是假話?蘇一比較傾向於後者。深吸一口氣,她極力維持語氣的平和:“你要是在忙就算了,把你租的房子地址告訴我,我自己慢慢找去。你打電話跟你合租的同事說一聲,讓他放我進去就行了。”

他沉默片刻:“蘇一,你為什麼還要來北京?”

“怎麼,你不歡迎我來北京嗎?wele to Beijing,你當初可是已經代表北京(歡迎過我)了,我還等著2008年……你帶我去鳥巢看奧運會開幕式呢。”

2008年(他答應過)她的還有一個奧運婚禮,不過這時說這個不太應景,她頓了(頓後,還是換)上另一件他同時答應過她的事。

電話那端,他良久無聲,她按捺著性子等他回答,半晌後,他終於嘆口氣:“對不起,蘇一,我租的房子不方便接待你。因為……我是……和她……一起租的。”

他的話說得很含糊,沒頭沒腦的一個“她”,沒有名字。漢語中的“他”“她”是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