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貓抓傷的傷口,雖然毒性大解,但是留下的疤痕上面還帶著烏青。

“這是……”怡妃娘娘突然捂著唇,大驚失色,像是被火燒了一下,猛地跳了起來。

沈苾芃冷靜的穿上了衣服:“有人在狸貓爪子上下了毒,藉著正君公主之名要置我於死地,只是沒想到妾身會一些玄黃之術。又替正君公主擋了一下,傷在了妾身自己身上。”

“玉林……玉林……”怡妃娘娘突然容顏失色,喊了玉林過來,對著沈苾芃道;“煩請姨少奶奶再將那傷口給本宮看看。”

沈苾芃的心裡終於放下了一塊兒石頭,暗暗升起一絲滿意,她要的便是這樣的效果。

她將衣衫重新褪了下去,將傷口展示在玉林面前。

“娘娘……這不是……”

“這確實是……”怡妃娘娘眼眸中掠過一絲極深的恨意,“當年的小殿下死的時候身上那些青斑同姨少奶奶身上的一模一樣。”

“娘娘?”沈苾芃睜大了眼眸,這確實是她早已經料到的結果,怡妃當年的小皇子死的不明不白。她大膽的推測到了狸貓身上的奇毒必定同宮中有關聯。身上的毒想必怡妃娘娘認識。關鍵是她已經在自己的傷口上做了手腳。不由得怡妃娘娘不認識。

“說,你這身上的毒到底是怎麼回事?”怡妃顯然已經失態緊緊抓著沈苾芃的手。

沈苾芃臉上的慌亂表情表現的恰到好處,將梅亭中的事由一五一十均是說了出來,隨後沉著聲音道:“怡妃娘娘。莫非徐鈺也同宮中的人走得近一些嗎?”

怡妃的視線越過了窗欞,冷冷笑道:“這也未必,這下毒本就是一件飄渺無定的事情,徐鈺同皇后走得近一些,這些事你不要再說了。沈氏,你是一個聰明人,知曉自己該怎麼做,該做些什麼?”

沈苾芃忙跪了下來:“此事牽涉甚重,況且要是傳言出去。豈不是自毀長城。只是奴婢實在害怕,才將這件事情說與娘娘聽,求娘娘救救妾身。”

怡妃臉色緩了下來:“沈氏,你救過我的十五殿下,這些事本宮還是不會忘記的。本宮雖身居宮中。但是對本宮有恩的人,本宮自是不會薄待,對本宮……哼……本宮也不會讓他們好過了去。”

“謝謝娘娘看顧,”沈苾芃重重磕了一個頭,深埋下去的俏臉上劃過一絲不明意味的笑容。她已經成功的將一根毒刺埋進了怡妃娘娘的心尖子上,它是時候便會發芽。徐鈺,我不僅要你的命,我還要你全家來陪葬。這一次你玩兒得起嗎?

“起來吧,”怡妃娘娘抬手將她扶了起來,看著她臉上的惶恐溫順不禁嘆了口氣,這女子有時候很果敢,有時候也很嬌怯,真真兒是個令人疼惜的。

“今日進宮本宮只是想請你來坐坐,解解悶子,”怡妃娘娘坐了下來,之前的神情劇變只在一瞬間恢復了平靜如初。

“妾身也是好久沒參見娘娘,自是要親自來道謝,妾身身子弱,命運多桀,怡妃娘娘對妾身的好……”她哽咽的說不下去了。

“取了新進貢的番瓜來,給姨少奶奶嚐嚐鮮,味道甜美的很。”

玉林笑著將番瓜去了瓤兒,用銀質的小勺子,挖出了一顆顆渾圓的果肉,放在了翠玉盤子上端了進來。

“嚐嚐!”

“謝娘娘,”沈苾芃微微行禮,取了一粒,果然入口香甜爽滑,隨笑道,“果然是好吃得很。”

“一會兒走的時候賞了你幾顆番瓜帶走。”

“妾身不敢,上一次怡妃娘娘賞的錦緞下來,還惹起了無數的閒言碎語,這一次妾身是同少夫人一起入宮,拿著番瓜怕是有一番……”

怡妃冷笑:“怕什麼,徐鈺也就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丫頭而已,你還怕成這樣?莫說是她,她背後的宣平侯府又怎樣?”

沈苾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