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子了,不由都是滿頭大汗,外頭一溜兒站著滿院子的人,夏晴拿了命令過來送冰塊時,眼神微微一動,看著眾人臉上有焦急,有擔憂之色,不由走了幾步上前,略微有些吃力的將冰桶提高了些,拿自已的身體將冰桶擋住,以免陽光照到等下化了。

“仲嬤嬤,你們怎麼來這兒了?”

眾人看到夏晴送冰塊兒過來,轉過頭來只看了她一眼,又將頭扭了開去,這姑娘以前大家都是認識的,又是在明繡屋裡侍候的,現在被貶為二等丫環,每日都得做上不少的粗重工作,這提冰塊的活兒可不容易,那冰賊沉,一大桶提在手上還是頗為吃力的,有不少人心裡對她還是充滿同情,只是想起當日的事情,都覺得這個平日害羞沉默的姑娘,是被她那幾個不知事的好姐妹所連累。

這麼一想,大家心裡對她都有憐惜,連一向嚴厲的仲尤兩個嬤嬤,看了她也忍不住露出笑容來,只是看了看身邊的元本,兩人都沒敢貿然開口回答,照理說,元本身為總管大太監,和這兩個嬤嬤也是平起平坐的,平日裡甚至元本還是給仲尤兩個嬤嬤幾分面子,畢竟是貼身侍候太子妃的,而且是從孃家陪嫁過來,可是風水輪流轉,自從發生了冬雪等人擅自進入明繡房間,而兩個嬤嬤又偷懶睡覺的事情之後,明繡對她們疏遠了很多,也不再如之前那般重用她們。

元本淡淡的看了夏晴一眼,即沒回答她的問題,也沒和顏悅色同她說話,反倒皺了皺眉頭,斜了眼睛瞄她:

“夏晴姑娘不在二院裡做事,怎麼跑到這裡頭來了,你是府裡的老人兒了,難道不知道粗使丫頭不能進主子的內院嗎?”

這事兒要是攤在任何一個姑娘頭上,那姑娘要麼羞憤,要麼得哭出來,大家心裡都覺得元本這話說得過份了些,但眾人只是在心裡暗自嘀咕,誰也不敢出面替夏晴說情,指責元本說得不對,夏晴並沒有如眾人所想的般流出眼淚來,反倒是低下頭,沒有表現出憤怒或者委屈的意思,雖然這姑娘平時看起來臉皮子很薄,膽子也好像很小的樣子,被人一嚇就會哭出來的模樣,這時出了眾人意料之外,只是低眉順目的答了句:

“是,奴婢謝元公公教誨,只是奴婢是過來送冰塊的,並不是成心想進主子內院的。”

元本看她這樣子,沒由頭的就來氣,上次因這幾個丫頭的關係,他在明繡面前好一頓沒臉,這次原本想借機羞辱她幾句出氣,誰知她卻是一副乖巧聽訓的樣子,倒叫自己剩下的話不好意思說出口了,他沒好氣的轉過頭吩咐:

“在這兒待著,兩位主子在裡閒換衣裳,換好了自然會喚你進去的。”

夏晴眼神一閃,這才又乖巧的答應了一聲,趕緊站到走廊下頭去躲著,一言不發,瞧起來很是恭順的模樣,明繡一向不太愛自己在洗澡時有人侍候,換貼身衣物時也最喜歡自己一個人,不願讓旁人替她動手,因此她的這些小癖好,夏晴這個侍候過她的人也很是清楚的,因此並沒覺得有如何不妥。

只是這個時候一般來說太子殿下都是在自己的書房裡頭辦公,沒料到今日這個時辰了,他卻有空閒陪著太子妃。

正巧這時周臨淵兩人剛將才翻得亂糟糟的衣櫃衣鋪整理好了,連忙拉鈴喚人,外頭曬了半晌的下人們魚貫而入,幾個細皮嫩肉的小丫頭已經被曬得滿臉通紅,進來之後也都安安靜靜的各司其職,只是明繡和周臨淵心裡對這些人有了懷疑,一雙眼睛下意識的就往這些人群裡頭打量,瞧著瞧著,明繡卻瞧出其中有個人的不同之處來。

夏晴提著一個冰桶混跡在人群之中,不知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