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詩琴又能幫到淵著什麼。她不會傻到幫著外人來對付自己的夫君吧。

曼紗華垂眸思索卻想不出個所以然。她的著哥哥究竟在密謀些什麼。她都不知。還談何與他站在一起。共同面對淵辰。

今日回去定要好好問個清楚。

淵著垂下眼眸。單手撫摸著那玉麒麟上的凹凸雕花。他淡淡道:“雲公子在民間的惡聞。皇兄知道不是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這說明皇兄現在還不想動雲家。再說太尉手上的兵權可一點也不比上官將軍手上的兵權少。皇兄對雲家還是非常忌憚。對你也只是冷落一時。冷落著來堵朝中外界的幽幽眾口。”

“不日便會恢復你寵妃的名頭。東宮之中試問哪個女子能奪得過你的風頭。”

雲詩琴聽此。便紅唇向上一勾。眉眼映著淡淡的華光。頓時嬌媚瀲灩。她笑道:“王爺分析的不錯。皇上他是不敢動我雲家。我雲家一倒。他李家的勢力便大了起來。當朝再無人能與李家抗衡。單憑這一點皇上還得從長計議。”

淵著踱步走到了雲詩琴身邊。他輕挑她的髮絲道:“雲、李兩家分庭抗禮。可李家的大公子李方破文武雙全。德才兼備。可是深受皇兄喜愛。而云公子在民間流言四起。他可就不見得那麼討人喜歡了。”

淵著話罷。雲詩琴便又垂眸暗淡。這往後的路不就是長子之爭嗎。看誰家的長子更有出息些。誰家的長子能被皇上所重用。那誰家便是又有了幾分資本。更是得意了幾分。而她雲家絕不能輸。

驀地。雲詩琴抬眸道:“王爺說說詩琴該如何做。”

燭光微微跳動。淵著的素手從雲詩琴的髮絲中抽去。他只淡笑不語。雲詩琴見樣便是急了。她隻手拽住了淵著的白袍手腕。她嬌聲道:“當初進宮我也是極其不願。我心本向你。奈何家族作祟。我要留在這東宮之中。愈要反手乾坤。幫兄幫父。還要念及你我恩情。便時時對著皇上假意奉承。這些年若不是你在背後幫我。哪能有我的今日。事到如今你想全身而退已是不可能了。”

雲詩琴說的哀婉動人。她的星眸微嗔。道:“你何不再想想法子幫幫我。家父得志。王爺自得平安。要知道雲家是向著王爺的。皇上他這邊頂著雲家。他不敢拿你怎樣。王爺……”

淵著抽手。回眸淡淡。他道:“好法子倒是洠Ъ父觥U飫玫闋擁故嵌嗟暮堋!�

“王爺不妨說說。”雲詩琴焦急道。

淵著素手挑起雲詩琴的指端。他道:“你何不去再多勸勸皇兄。天下皆知。英雄難過美人關。皇兄也是愛聽枕邊話的人。他若到你那處。你便向他多言幾句你哥哥的才能脾性。讓皇兄心裡有個底。一則你說了好話。就意味著雲家先向皇上承認了錯誤。服了軟。給了皇兄臺階下。二則皇兄會念及雲家舊時恩情。便不會再理會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朝臣。這樣去做。你覺得如何。”

雲詩琴低眉細想了一番。覺得頗有道理。她含笑點頭道:“好。就依王爺說的。詩琴便如此去辦。”

話罷。她起身行至淵著身後。玉手華袖環抱住了淵著的腰身。她小臉貼著淵著的脊背道:“王爺對詩琴真好。在深宮鎖夢中。王爺就是詩琴的夢歸處。王爺的這份恩情詩琴會牢記在心。他日必當恩報。”

淵著抬眸輕輕一笑。卻見到門口處的曼紗華低著頭。雙手交織在身前。無處安放。卻又無處藏躲。他驀地取下了雲詩琴搭在他身上的手臂。他道:“這還在皇兄的宮中。若叫外人瞧見了。你我都要成了刀下亡魂了。”

雲詩琴豔淺一笑道:“等下我便找人帶王爺出宮。天色便將要亮了。我該也回宮去好好裝扮一番了。”

淵著淡笑頷首。雲詩琴拂袖一揮。先行出了暖音閣。兀自回了宮去。

雲詩琴走後。門外進來了一個藍袍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