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沒當著夏若男還好一點,當著姑娘夏若男受這麼一陣你誇我贊,傅少華確實有點受不了。

只見他臉紅紅的,窘笑說道:“大人跟夫人誇獎了,江湖亡命之徒,怎敢比潘、衛!”

再看姑娘夏若男,她像沒聽見一樣。 夏夫人含笑開了口:“傅恩公客氣了,像傅恩公這樣風神秀絕,臨風玉樹般人品,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第二個,傅恩公府上是……”

傅少華道:“草民中州人氏。”

夏夫人道:“好地方。”

夏保楨道:“可不是麼,中州先民之發源地,文風特盛,人傑地靈,唯有中州這種地方,才能出傅俠士這種不世的奇才。”

傅少華道:“大人過獎了。”

夏夫人道:“傅恩公府上還有些什麼人?”

傅少華心裡一陣難受道:“草民父母雙亡,自小孤獨。”

夏夫人“哦”地一聲道:“這麼說傅恩公現在只一個人?”

傅少華道:“是的。”

夏夫人道:“那位商俠士是傅恩公的……”

傅少華道:“他是追隨先父,如今跟著草民,應該算是一家人。”

夏夫人看了傅少華一眼,道:“聽傅恩公的口氣,府上好像是個大家。”

傅少華道:“可以這麼說,寒家在武林算得一個大家,在先父時,聲威猶凌駕於各門派之上。”

夏保楨道:“我對這武林之事都是外行,可以說對武林中是一竅不通,但不知傅俠士的府上是武林中哪一家?”

傅少華遲疑了一下道:“草民不敢瞞大人,寒家是當年武林中的‘鐵騎會’傅家。”

夏保楨臉色一變,旋即恢復平靜道:“‘鐵騎會’傅家,我倒聽說過,令尊當年統率‘鐵騎會’群豪,縱橫武林,笑傲江湖,實力之雄厚,聲威之壯大,的確是凌駕於各大門派之上,使得官家都為之側目……”

頓了頓道:“這麼說,該是‘鐵騎會’傅少主當面?”

傅少華道:“草民不敢,在官家眼裡,‘鐵騎會’是個叛逆組織,草民也只是個叛逆。”

夏保楨輕咳兩聲道:“人各有志,各為其主,那也是無可厚非的事,記得‘鐵騎會’有一度不現於武林……”

傅少華雙眉微揚道:“是的,可以說被官家剿滅了,先父母俱皆遇難,草民命大未死。”

夏保楨道:“難怪傅俠士對官家有這麼大仇恨。”

傅少華道:“恕草民斗膽直言,大人錯了,在草民心目中,公仇猶大於私仇。就是當年先父母不是遇害慘死,草民也一樣會效力於匡復大業,不敢有絲毫懈怠。”

夏保楨笑了道:“傅俠士敢在我這個朝廷重臣面前直言所謂匡復大業,的確是一顆鐵膽,常人難及!”

傅少華道:“大人誇獎,匡復大業正大光明,神聖無匹,草民不以為該作任何隱瞞。”

夏保楨道:“可是在官家眼裡,誠如傅俠士剛才所說,那是叛逆。”

傅少華道:“草民很清楚,不過對任何一件事,各人有各人的立場,因之看法也各自不同,在官家眼裡,草民是叛逆,但在草民眼裡,愛新覺羅氏的王朝是賊。”

夏保楨臉色突然一變道:“傅俠士讓我這個當朝重臣好不難堪。”

傅少華道:“草民不敢,大人那叛逆兩字,也讓草民聽來刺耳,草民只是說明因立場有異別,各人的看法自不同。”

姑娘夏若男深深地看了傅少華一眼。夏保楨道:“傅俠士好犀利的口才……”

傅少華道:“草民說的是實情實話,無關於口舌之辯。”

只聽夏夫人道:“好了,好了,別把話扯遠了,傅恩公到此是客,也是咱夏家的恩人,你怎麼跟傅恩公抬起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