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青進來的時候,雙手是負在背後的,他的氣質有了明顯的變化。韓青曾經是陸漸紅的合作伙伴,後來變成了對手,繼而轉變成了敵人,陸漸紅可以說是目睹了他變化的整個過程,對於這樣一個人,陸漸紅不可能沒有印象。按照他的想像,遭受了這樣的打擊之後,很多人都是一蹶不振,能夠東山再起的是少之又少。倒是沒想到韓青的臉上帶著陽光般的笑容,看來到重安市任副市長,重新走上政壇,給了他莫大的鼓舞和信心。

如果陸漸紅能開口說話的話,肯定會說:“別來無恙啊。”只是他口不能言,只得在心裡唸了這麼一句,臉上卻是浮現出一個笑容來,手向座位上伸了伸,示意韓青坐下。

韓青微一點頭,拉開了椅子,卻見安然充滿敵意的看著他,便淡淡笑道:“安董,沒必要這麼小心吧?”

安然淡淡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對你小心些是應該的。”

韓青絲毫不帶火氣,道:“看得出來,安董對我很有成見。不錯,我確實做了一些令安董對我有成見的事,不過到最後受害的人卻是我吧?”

“這就叫害人不成終害己。”安然面無表情道,“好了,開門見山吧,有話直說。”

“我想跟陸省長單獨聊聊。”韓青提出了要求。

陸漸紅默許,安然起身,在陸漸紅的耳邊低聲道:“你小心點。”

說了這句話,安然不由啞然失笑,論身手,韓青不是對手,論口才,陸漸紅不能說話,韓青也落不了什麼口舌。

待安然出去之後,房間頓時沉默了下來,韓青看了陸漸紅一眼,道:“陸省長一直沒有開口,看來傳言是真的。”

陸漸紅微微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點了一下頭。

韓青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追憶往事,半晌才道:“我一直以為我們不可能再坐到一起了,想不到人算不如天算,這說明我們是有緣的。”

陸漸紅雖然不能說話,心裡卻在想,韓青大老遠地到香港來,絕不可能說這些廢話,那麼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不過既然來了,終會有揭曉答案的時候,所以他倒不著急,只是定定地看著韓青,其實他也感慨於世事的無常,昔日的敵對居然在自己面前大發感慨,這當真是誰也想不到的。

“陸省長,我覺得往事已經如煙,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雖然我們說不上是朋友,但是也沒有必要做仇人,你覺得呢?”韓青冷不丁地冒出了這句話。

世上最大的仇恨莫過於殺父奪妻斷命根,三仇韓青佔了兩樣,卻主動要求與陸漸紅冰釋前嫌,陸漸紅的確意外得很,換了是他自己恐怕也做不到這一點,所以看向韓青的目光裡多了一些異樣。

韓青如果不是太軟骨,那絕對是一個梟雄。陸漸紅心中如是想著,卻是再次點頭,嘴角卻是露出耐人尋味的笑意來,這是陸漸紅在向韓青表達一個意思,我陸漸紅接受你的意見,但是前提條件是你韓青是真誠的,我既然能治得了你一次,那麼你要是耍花樣,我就能收拾你第二次,而且絕不會有第三次。

韓青對陸漸紅的研究很深,知道他的個性,肚量是可以收縮的,當大則大,當小的時候卻是睚眥必報,所以很輕易地便接收了陸漸紅想要表達的意思,笑了笑道:“好,有這個前提,那下邊的事情便好辦多了。先爆個料吧,上嘉爆炸案至今沒有結果,當事人自殺身亡,演唱會現場現沒有可供調查的線索,而炸彈都是自制的,到目前為止,這個案子還是個無頭案,不過我倒是略知一二,不知道陸省長對此有沒有興趣。”

陸漸紅並沒有表現出驚訝的神色,此前韓青打電話的時候,安然便已經把這個情況告之陸漸紅了,所以陸漸紅只是挺了挺身體,示意韓青繼續說下去。

不過韓青倒是沒急著說,而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