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怡幽幽道:“舅舅,可是我真的很愛他。”

陸漸紅沉默了一下,愛是沒有理由的,愛一個人並沒有錯。看著外甥女一臉痛楚的樣子,陸漸紅的心不由揪了一下,說:“我沒有阻撓你的意思,我只是把情況分析給你聽。沒有人會影響你的選擇,但是你自己做出的決定,你必須自己負責。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作主的權利。”

“舅舅,我想明天帶他跟你見一面。”張子怡滿懷期待地說。

在甜園風情茶座裡,陸漸紅見到了華波。

是一個很帥氣的小夥子,在陸漸紅的想像中,搞繪畫是個藝術活,華波肯定比較有藝術“風範”,不是光頭就是長髮,不過見了面,這小夥子看上去還是個很規矩的人,沒有所謂藝術家的張狂,反而帶著一絲羞怯,也不知道是不是初見時的拘謹所致。

華波來的時候,還帶了兩幅自己臨摹的作品,一幅是徐悲鴻的名作《八駿圖》,另一幅是北宋畫家張擇端的名作《清明上河圖》。陸漸紅對繪畫並不怎麼懂,簡單看了一眼,說:“華波是吧?你的畫畫得不錯,看得出來,你對子怡很用心,我只想問你,如果子怡跟你生活在一起,你拿什麼來保證給予她幸福?”

華波呆了一下,看了一眼張子怡,道:“在我成功之前,我暫時不會考慮結婚的事。”

“那麼你給成功一個期限。”陸漸紅步步緊逼。

“我……我不知道。”華波實在給不出確切的時間來。

“你愛子怡嗎?”陸漸紅對他建立起來的一絲好感已經降到了谷底,這是一個對未來沒有規劃沒有計劃的人。

“我當然愛她。”華波脫口道。

“我倒是覺得你很自私。你應該知道,青春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意味著什麼。你連自己的未來是什麼樣的都不知道,就要求一個女孩子為著你沒有規劃的未來而守候,這完全是對對方的不負責任。”陸漸紅已經站了起來,說,“或許,你自己應該好好考慮一下。”

自始至終,張子怡都沒有說一句話,陸漸紅完全是在給她上課,面對現實,那些空曠的理想是那麼地不堪一擊。其實陸漸紅後面還有些話沒有說,倘若華波真的成功了,他們結合的可能性難道就高了嗎?年輕人,還是實際一點,不要好高騖遠。

在回來的路上,張子怡哭了起來,陸漸紅沒有去安慰,他知道,這是失望的淚水,哭過傷心過,之後便會是一片晴空。

陸小紅沒想到事情這麼輕易地便解決了,看著女兒哭紅了的眼眶,也是一陣心疼,攬過女兒的肩頭安慰道:“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憑你的條件,還愁嫁不出去?”

“媽。”張子怡叫了一聲,跑進了房間,母女間的隔閡隨著這一聲似嬌似嗔的“媽”而煙消雲散。

陸小紅豎了根手指,說:“漸紅,當官的就是不一樣,這麼快就把事情擺平了。”

陸漸紅向房間那邊看了一眼,說:“二姐,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判斷,用小時候的那一套方法不管用了,還會出現逆反心理,這幾天你多陪陪她去玩玩散散心,記住,不要嘮嘮叨叨的。”

“OK!”陸小紅心情很好,於是給了陸漸紅一個請她吃飯的機會。

下午,陸漸紅去了一趟旅遊局,到的時候,見到了老熟人吉安。

吉安見到陸漸紅很是興奮,一問之下,原來他已經是副局長了,今天他來值班。陸漸紅笑著說:“可以嘛,長假讓職工放假,自己值班,有前途。”

吉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還不是跟您老領導學的。”

“蘇局呢?退了沒有?”

“退了,他現在逍遙得很呢,自己搞了個茶場,那收入可比現在高了去了。”吉安笑著說道,“最懷念老領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