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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真沒什麼吃的了，就給他們頓海帶豬骨湯和鱸魚燉豆腐，反正這幾樣都不用票。咱們的工資足夠五個孩子一天三頓這樣吃。&rdo;

&ldo;做什麼好吃的?&rdo;鍾大娃從外面進來就問。

宋招娣不禁嘆了一口氣，這個小吃貨：&ldo;問你爸，他做飯，我上去歇一會兒。&rdo;不待鍾大娃開口，就起身往樓上去。

&ldo;爸又惹我娘生氣了?&rdo;鍾大娃肯定道。

宋招娣不在跟前，鍾建國抖起來：&ldo;胡說!你娘不做飯，那是因為我做好了。不信自己去廚房看。&rdo;

鍾大娃抬腳跑向廚房，掀開放在爐子上面的鍋，就看到屜子上滿滿一盆小蔥炒雞蛋，轉身就往樓上跑，邊跑邊喊：&ldo;娘，爸把家裡的雞蛋全禍害了。&rdo;

&ldo;鍾大娃!&rdo;鍾建國大怒。

宋招娣走到樓梯口問：&ldo;全禍害了是什麼意思?&rdo;

鍾建國停下來，到廚房裡拿一雙筷子夾點小蔥炒雞蛋嘗嘗，連忙回來說：&ldo;他的意思我把雞蛋炒壞了，但這次沒炒懷，這孩子胡說八道。&rdo;

宋招娣心累：&ldo;我還以為出什麼事了。鍾建國，把飯菜端桌子上，我們待會兒下去。鍾大娃，給我過來!沒搞清事情真相就瞎嚷嚷，顯擺你嗓門大是不是。&rdo;

鍾大娃回頭看一眼鍾建國，一臉不敢置信：&ldo;沒壞?怎麼可能啊。&rdo;

&ldo;有什麼不可能。&rdo;宋招娣往下走兩步，拽著他的胳膊，&ldo;小蔥炒雞蛋又不是很難。過來把你和二娃的衣服拿出來，分一半給自立和更生，等過了年，我給你們做新的。&rdo;

鍾大娃想說不願意，一聽到新衣服，連忙問：&ldo;咱家有布票了?&rdo;

&ldo;明兒你爸就去給自立和更生上戶口，年後能分到七張票。&rdo;宋招娣道，&ldo;二娃和三娃的衣服用一張票就夠了。我和你爸不用添新衣服，六張布票都留著給你們做衣服。&rdo;

大娃樂開顏：&ldo;謝謝娘。&rdo;

&ldo;但你得答應我兩件事。&rdo;宋招娣道，&ldo;第一，不準再跟你爸頂嘴。第二，這段時間不能出去玩，在家教自立和更生二年級的語文和數學，年後他們跟你一起去上學。&rdo;頓了頓，&ldo;兩件事都能完成，我每天都給你們做至少一頓好吃的。&rdo;

鍾大娃伸出手：&ldo;兩頓就成交。&rdo;

&ldo;信不信我揍你?&rdo;宋招娣瞪眼道。

鍾大娃相信：&ldo;兩頓，我哪兒也不去。&rdo;

&ldo;吃貨。&rdo;宋招娣無奈地點了點他的額頭。

鍾大娃頓時知道他答應了，抱著宋招娣胳膊：&ldo;娘，自立和更生睡哪兒?&rdo;

&ldo;哥哥，他倆睡大床。&rdo;鍾二娃從屋裡出來，&ldo;娘，快進來，他們不願意睡兩層床。&rdo;

幾個孩子房裡有三張床，天暖和的時候，大娃和二娃睡在雙層床上面，天冷了，哥仨抱團擠在底層。

單層床無人問津，時間長了，那張床便被用來放雜物。大娃的書包，二娃的衣服，三娃的尿布，反正上面什麼都有。

宋招娣明白二娃為何如此驚訝。在他看來，有的睡就要睡還算新的雙層床。

自立和更生選擇睡舊床，宋招娣一點也不意外。倆孩子小小年紀就到處漂泊，有地方住，有的吃，不會再凍著和餓著，對他們來說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