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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公不作美。

二月二早上，下起瓢潑大雨，瞧著雨的架勢，大有把翁洲島淹了的節奏。

宋招娣看著外面雨下的睜不開眼，反而樂了，故意問大娃：&ldo;今天殺不殺雞?&rdo;

&ldo;我想把你殺了。&rdo;哪壺不開提哪壺，大娃很生氣，&ldo;然後在我爸趕回來之前，把我自己也殺了。&rdo;

宋招娣朝他腦門一記爆慄：&ldo;我佈置的作業寫了沒?&rdo;

&ldo;還沒開始寫呢。&rdo;大娃癱在椅子上，頭枕著自立的腿，雙腳放在振剛腿上，&ldo;娘，你上課的時候能不能別老講英語，我稍微不注意，就不知道你在講什麼。&rdo;

島上的小學是五年制，大娃去年秋天就上中學了。宋招娣是初一和初二的英語老師，正好教大娃、自立和振興。

宋招娣睨了他一眼：&ldo;你上課不注意聽講，還好意思怪我?鍾大娃，我看你是皮又癢了。&rdo;

&ldo;咱們又不出國，學英語幹什麼啊。&rdo;大娃搞不懂。

宋招娣指著客廳正中央的照片：&ldo;這話得問主席同志，高考的時候為什麼要考英語。&rdo;

大娃噎了一下，他都不知道帝都在哪兒，他怎麼去問啊。

&ldo;現在都沒高考了。&rdo;大娃嘀咕一句。

自立低頭提醒他：&ldo;爸爸說了，以後會恢復高考。咱們現在好好學，等國家恢復高考，咱們就不用挑燈夜戰，可以直接去報名參加考試。&rdo;

&ldo;可是爸爸也不知道還得再過幾年。&rdo;大娃道，&ldo;要是再過十年，現在學了，過兩年忘了，以後還得重新複習。&rdo;發現宋招娣坐回椅子上長就開始納鞋底，&ldo;娘，先停一下，咱倆聊聊。我們以後真不能在島上當兵?&rdo;

宋招娣：&ldo;這個問題等你們十八週歲的時候再討論，現在有點早。&rdo;

&ldo;對自立來說不早了。&rdo;大娃拽一下自立，&ldo;他十四歲了，還有四年。&rdo;

宋招娣看一眼自立：&ldo;四年是一千多天，早呢。鍾大娃，你要是沒事，就教振興和振剛和麵，咱們中午蒸饅頭。&rdo;

&ldo;蒸包子嗎?&rdo;大娃問，&ldo;蒸包子我就和麵。&rdo;

宋招娣：&ldo;沒餡料。&rdo;

&ldo;酸菜、豆腐，竹筍和香菇。&rdo;大娃道，&ldo;振興以前可喜歡咱家的包子裡，不過，我只準他咬一口，他都沒嘗到什麼味。&rdo;扭頭問坐在更生身邊的人，&ldo;想不想吃包子?&rdo;

更生瞥他一眼：&ldo;你想吃就說你想吃，別問人家振興。&rdo;頓了頓，&ldo;以前我和哥剛來的時候，你想吃什麼就說我們想吃。現在又扯到振興。大娃，你真有出息。&rdo;

&ldo;我是很有出息。我以後會更有出息。&rdo;大娃舉起胳膊，握緊拳頭，&ldo;你們以後不能再喊我鍾大娃，要喊我鍾將軍，或者鍾司令。&rdo;

宋招娣無語又想笑，&ldo;你爸都不敢這麼說，你是挺有出息。想吃就去和麵。等雨小了，我去副食廠買豆腐。別在我跟前叨叨，都被你吵得腦殼痛。&rdo;

&ldo;娘，我不吵你。&rdo;二娃坐到宋招娣身邊，&ldo;娘，趕明兒我幫你做衣服。&rdo;

宋招娣停下來，揉揉手：&ldo;你爸給你買的麻袋，剪出來了沒?&rdo;

&ldo;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