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本事。可如今,都如同她講過的,winnertakesall。

是的,同樣的風箏。沒有飛在空中的就是失敗者。而她飛遠飛高,他眺望著,長長的線繃緊,眼看到了卷軸的盡頭。

春節前後病毒性感冒肆虐,何洛連著燒了一個多禮拜,白天37°,晚上40°。何媽看女兒日益憔悴,心疼得不行,她對何爸說:“你那麼多老朋友,快想想辦法,帶洛洛去看個好醫生。”

何爸無奈:“這也不是什麼疑難雜症。你去看吧,從赤腳醫生到主任醫師,下的診斷都是一樣。除了吃好睡好打點滴,沒有別的方法。”

“在這樣下去非要燒壞了不可。你看她現在一天天暈暈乎乎的。”何媽難過得要哭。

“生點小病好,也順便把體內的其他壞細胞殺掉。”何爸振振有詞的安慰妻子,“發燒其實是很好的全身大排毒。是吧,洛洛?”

“啊,對啊。我很好。”何洛勉強自己淺淺一笑,“就是睡太多了,有些黑白顛倒。”笑也是很累的事情。她側頭看著夜晚窗外空蕩蕩的街道,心也空白。玻璃窗上有一層半透明的白霜,霓虹的流光幻化著,當年的一幕幕光影重現。夜讓人迷醉。而卡彭特的歌聲怎麼也喚不回昨天,yesterdayneveroncemore。

他怎麼會說那樣的話?一定是自己發燒燒迷糊了,記憶出現誤差,把噩夢當現實。

章遠說:“分手吧。我不是你想要的那種人。”

“別鬧了。”何洛去扯他的衣袖,被輕輕拂開。他轉身走開,留何洛自己站在夜晚八點的街頭。零下三十度,雪落在眉毛上都不會融化。

他在開玩笑吧。何洛站在原地不動,痴痴傻傻地。最近一直在冷戰,她和他都累得不行。何洛在電話中曾經說過:“我們需要給對方時間,好好冷靜一下。”

她說我跑累了,想要歇歇;可他說,不用跑了,gameover。

gameover。他可以當作過去都沒有發生,將存檔清零重新來過嗎?何洛不能。

坐在他身後,傻傻地畫他的側臉,在橘黃色的路燈下,他笑著說:“何洛,我記你一輩子。”

當螢火蟲輕盈飛舞的時候,他說:“和你在一起,我就會很開心。”

他們擁抱,親吻,在冬天裡她捧著烤地瓜,他捧著她的手。如果沒有他,她的生命都是空白。而他居然輕描淡寫,說:“我不是你想要的那種人。”

何洛在街角驟然迸發,低頭哭泣。可你就是我想要的那個人啊。你曾經牽著我的手,說:“我和你想的一樣。”是嗎?我想的是一輩子和你在一起,那你呢?

她渾渾噩噩在雪中站了半個小時,整個人都要凍透了。打了一個冷戰,上下牙關碰得咯吱咯吱響,才意識到自己一直在他轉身的地方,茫然地望著他遠去的方向。“我要回家。”何洛想,趁胸口還有一絲熱氣,快回去。這裡太冷了,母親的懷抱在哪裡?

車窗外繽紛的燈光打在面頰上,還有滿街歡笑著的人海浪濤,在窗外無聲的翻飛。一切和三年前沒有不同,只是身邊沒有他,沒有羞澀相握的一雙手。

何洛選了更多的課,讓自己在忙碌中學習遺忘。不是不想挽回,分手來得太快太突然,她尚且不敢相信這已經發生了。寫email問章遠:“你告訴我,到底為什麼。不要怕我接受不了,我要一句實話。”然而他沒有回答。

還有繼續追問的必要麼?一定要說,我沒有你就活不下去了。也許這是真的,但何洛說不出口。她有她的矜持和驕傲。

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好友知道寒假中發生了什麼。田馨頗為忿忿:“章遠生在福中不知福,下次我一定胖揍他一頓,然後栓根繩子把他拽回來。”

何洛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