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個衙役,還真未必能擋住王倫的衝擊。等他們趕到戰場時,龍衛軍已經在打掃戰場。王倫被李光男反綁著橫置於馬上,一溜小跑回到了許清身邊。

“侯爺,王倫這廝想投河自盡,被屬下逮了回來!”李光男得意洋洋地說著。

什麼投河自盡,被攆下河就被攆下河,許清懶得跟他計較,打量了一下王倫這位‘皇帝陛下’,只見他渾身溼透,黃袍貼在身上,全身輕顫著,面上的橫(肉)已經凍成了豬肝色,嘴裡還打著飽嗝,不時吐出些水藻什麼的,看來被李光男折騰得不輕。許清看了失笑道:“李光男,人家王倫可是一國皇帝,你怎麼能一點都不尊重呢?瞧你河蝦爛蟹的灌了人家一肚子,太不尊重了!”

王倫聽了滿臉漲紅,李光男拍了拍他的臉頰大笑道:“侯爺,屬下冤枉啊,是這廝自個往水裡衝的,屬下還擔心他涉水而逃呢,沒想到這廝竟不會水,剛下河就翻了個蓋兒,自己在水裡撲騰個沒完,屬下見了於心不忍,這才把他救上來的。”

許清兩眼一翻說道:“喲,這麼說你還護駕有功來著,那趕緊讓人家‘皇帝陛下’封你個親王郡王什麼的!免得等下跟自家兄弟搶功。”

眾人一陣轟笑,這時於子曾終於趕了過來,下馬向許清施禮問道:“本官淮南東路提刑使於子曾,敢問這位大人如何稱呼?”

許清一聽竟是這位剛直不阿的老大人,說來在潤民亂時,自己還欠著人家一個人情呢,他趕緊還禮道:“於提刑不必客氣,晚輩許清與淮陽兄乃是至交,理應稱於大人一聲伯父才是!”

於子曾一臉訝然,許清的大名他自然熟得不能再熟,他兒子得許清調到司農寺,雖是七品平調,但司職相差甚遠,權力更不可同日而語,沒想到今日竟在這裡遇到這個聞名已久的人物。於子曾再次拱手道:“夏寧侯客氣了,只是夏寧侯初任司農寺少卿,怎地出現在此地?”

“我今次奉了欽命巡察地方水利事宜,正好遇到王倫作亂,這才帶著護衛趕到高郵。於提刑,咱們還是先收拾好眼下這場面,再談如何?”

“好好好!王倫這逆賊連著攻陷數州,遇上夏寧侯便成了土(雞)瓦狗,痛快!”

許清倆人一翻見禮,荊六郎他們早將王倫一眾手下綁好圍在一處,馬車上的‘晁國相’和‘皇后娘娘’也被架了下來。許清對這位晁仲先生連看都懶得看一眼,真不知道他這腦子缺根筋的傢伙,是怎麼混上高郵知軍的位置。

擒獲王倫這些跳樑小醜沒什麼值得高興的,倒是這戰的繳獲卻多得令人咋舌,許清他們收攏了一下,包括戰馬上綁著的,還有兩三個大車的金銀珠玉,加起來價值超過百萬貫。難怪被追得屁滾尿流之時,王倫還不願放棄這幾輛馬車,許清他們掀開車上的油布,只就見下面墊著厚厚的稻草和綢絹,上面就是一袋袋的金銀玉器。

連許清都被晃得兩眼微花,感情王倫這廝攻陷數州,把心思全花到搜刮財寶上去了。看著圍上來的的衙役們閃爍的眼神,許清有些不放心地說道:“於提刑,我看眼前除了王倫一眾人要馬上押回去外,這些搶掠之財也要儘快清點造冊為好。”

於子曾撫須答道:“夏寧侯說得是,朝廷如今正缺錢,這些浮財得全押回去清點造冊,除一部分部救濟各州受難的百姓外,其它的就同王倫一起押解進京吧。”

許清一怔之後隨即釋然,這些財物無名無姓,想全部返還給百姓已是不可能,若真能象於子曾說的這樣,一部分用於救濟受難百姓,一部分押解進京,那已經是最好的處理方法了。

收拾完戰場,掩埋完屍體,兩隊人一起押著王倫和他舉國的文武大臣回揚州了,一場滅國大戰正式宣告落幕。

“於提刑,眼下朝廷正著令地方大修水利,王倫肆虐數州之地,想是淮南東路的水利工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