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勇氣都沒有。

“這不可能!”我大叫起來,緊緊捏住將軍的肩頭。一陣冰涼的感覺沿著我的小腹直竄上我的頭頂,讓我忍不住全身打顫。

“他不會死,他怎麼會死!我救了他,我看見他還活著的!你這個混蛋,你騙我。你怎麼可以用這樣的話來欺騙我!你想要我幹什麼?鞭笞?棒打?你來啊,你可以殺了我,隨便你怎麼樣,但你要收回這句話,告訴我,你在說謊,這是謊言,我絕不承認!”我覺得我臉上的肌肉一塊塊堆積起來,牙床幾乎被我咬出血來。我拼命地搖晃著將軍,死死地盯住他的眼睛。我是誰,他是誰,這都已經不重要了,我絕不能接受這個訊息,那是支撐著我在敵營中苟且偷生的唯一支柱。

我放開手,死命地揪著自己的頭髮。針扎般的疼痛刺激著我的神經,但這並不能讓我的心中覺得更好過些。我必須迫使自己否認剛剛聽到的這個讓人絕望的訊息,倘若我接受了,我相信了,我會發瘋。真的,我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天好像塌了,我眩暈著,將軍的臉此時顯得猙獰無比,除了我自己“我不相信”的高喊聲,我什麼也聽不見。

“我的斥候向我報告……”將軍同情地看著我,“近兩個月來,你們的國王始終不曾出現,沒有一條命令是以國王的名義發出的。你們的主要將領一直退守在你們的駐地,看起來很悲痛。四天前,聯軍中傳出訊息,你們的國王……古德里安陛下……不幸傷重……”

“別說了!”我大聲抗拒著。將軍所說的每一個字聽起來都是那麼殘忍,它們像一柄柄鋼刀紮在了我的心口。不,這種疼痛絕不是鋼刀刺骨所能比擬的。

“……三天前……”將軍不理會我的反對,繼續寒著聲說道:“……你們舉行了隆重的葬禮,我的人看見了陛下的遺體,還有他的墓碑。他確實是……確實是死了。”

“別說了,別說了,我求你發發慈悲,你別再說了……”我側臥在地上,雙手絕望地抱著我的頭,阻擋著任何外來的光線和聲音。淚水幾乎把我淹沒,我倒是請願讓這悲傷的液體淹死我,也勝於讓我在這裡忍受這種無邊的苦痛。

克勞福將軍似乎是實在看不下去我這副模樣,他忍不住把我從地上揪起來,衝著我的臉大吼:“清醒點吧,你的國王死了!死了!!死了!!!不要再固守對他的忠誠,這沒有意義!你還想怎麼樣?難道還想和他一起死嗎?”

猛地,我掙扎開他的掌握,重重地一拳打在克勞福將軍的面頰上。猝不及防的將軍頭昏腦脹地向後踉蹌了幾步。天知道那時候我怎麼會有這麼巨大的力量,我撲上去,把這個遠比我要強壯得多的武者掀翻在地,而後重重地壓在他的身上。我看不見其他任何東西,只能看得見將軍的咽喉。那裡有一塊突起的硬物在不住滾動著,那些把我逼瘋的言語就是從這裡湧出的麼?

我扼住了那裡,還不斷搖晃著他的腦袋向地上撞擊。

“是你殺了他,是你,是你殺了他,你這個混蛋。我要殺了你!”我瘋癲地念叨著。那股發自我內心深處的瘋狂讓我真的想把面前這個可敬的人的頭顱擰下來。

似乎有什麼東西拉住了我,把我向後拖。幾隻粗壯的手把我的胳膊從將軍的咽喉上扳開。我奮力掙扎著,可是沒有用。巨大的力量把我拋到地上,一些遲鈍的觸覺從軀幹和四肢上傳來,直到彷彿很久之後我才覺得疼痛。漸漸地,我覺得我似乎正被幾個魁梧的大漢按在地上,其他還有幾個人用力地踢著我的頭臉和身體!我回過神來:那應該是帳篷外將軍忠誠的侍衛們。

“住手,夠了,我說住手!”將軍捂著脖子搖晃著站起來,他的左臉一片青紫,那應該是我衝動的傑作。隨著他的命令,侍衛們鬆開了手,站在將軍身前。

“誰讓你們進來的!”將軍的口氣有些憤怒,“我說過讓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