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最得哀家的心,哀家定要好好照顧她,也算是讓她陪陪哀家這個孤老婆子。”

“母后……”

“不必再多說,就這樣吧。等雲蘿病癒,便將她送來哀家這裡。”

蘇玉清不再言語,因為她在竇太后的眼中看到一種堅決,她無助的望向身邊銀色蟒袍的偉岸男人,只見男人只是靜靜看著她,俊臉上波瀾不驚。

“母后,看戲的時辰到了。”一直沉默的皇甫澤這時出聲了,他仍是一臉溫和笑意,“今日兒臣特意為母后準備了《牡丹亭》,再不去可就遲了。”

竇太后的情緒終於緩和起來,不再看殿下的紅衣女子,她讓皇甫澤恭敬的摻著,雍容的往戲園而去。

“焦玉卿,你實在大大出乎本王的意料。”他深深看著她,利眸裡有著莫名情愫湧動,而後他再次用修長的指挑起她小巧的下頜,盯著她誘人的芳唇,沉聲道:“你似乎忘了本王剛剛提醒你的話。”

蘇玉清只覺他身上強烈的陽剛氣息朝她壓過來,瞬息亂了她的呼吸,她沉浸在那片幽深裡,看著他的薄唇慢慢逼近自己,逼近她的朱唇,她甚至已經清晰感受到他的鼻息,乾淨的,濃烈的,熱情的,深深誘惑著她。她不覺嬌唇微啟,水眸朦朧……

一觸即發的時刻,男人突然一把放開挑著她下頜的指,輕笑一聲,轉身離去。

蘇玉清立即從那份迷惑中清醒過來,才知,她終於是中了他的戲耍。戲看到一半的時候,竇太后稱身子不大舒服,先回了鳳鸞宮歇息。

主角離去,剩下的人也沒了看戲的興致。

皇甫兩兄弟去了御書房,蘇玉清無趣,在王宮裡轉悠起來,算是打發時間。

雕樑畫棟,九曲幽徑,假山錦鯉,綠柳婆娑,高深宮牆,幽深內院,一眼,是望不到盡頭的繁盛,也少不了小橋流水的雅緻。那宮頂的氣派琉璃,在銀月下閃著傲人的光芒。

她毫無目的的走著,身後跟著一臉好奇的秋水,只聽得小丫頭一個勁的讚歎:“哇,這王宮好大!比碩親王府要氣派得多呢……”

蘇玉清但笑不語,對她來說,除了玉峰山,哪裡都是她的囚籠。

不知穿過多少高深的宮牆,她們來到一處安靜的內院。

這裡比之鳳鸞宮清靜許多,也清冷許多。黃色高牆,硃紅大門,高掛的扁額上寫著氣派有力的“雲軒宮”三個大字。門口並沒有侍衛,那硃紅大門輕掩,似是邀請著門外的人進入。

蘇玉清突然有種想闖進去的衝動,因為這裡有某種她熟悉的氣息。她走至門前,先是輕釦朱漆大門的銅環,見良久無人回應,便推了門進入。

入眼,便是一片銀色的簡潔。九曲迴廊,白玉橋,涼亭,琉璃瓦,人工湖,一排梨花漫天飛舞的梨樹。與碩親王府的某個地方,很像。

她走進,推開花廳的門。滿滿的,牆上全是畫卷,就著月光,她看不清畫中人的模樣,卻知道畫中全是女子,姿態各異,有著萬種風情。

秋水亦跟著進了門,她機靈的取出火摺子,點亮室內的燈。霎時,室內亮堂起來。

一個姿態輕盈,一臉嬌柔的女子入了蘇玉清的眼,那些畫,果然是同一個女子。女子著碎花儒裙,弱柳扶姿,五官清麗,卻讓那抹嫻靜的笑奪了芳華。

每幅畫,都是女子的笑臉,那抹笑,柔情萬千,暖人心房。

不難想象,這個製作這些畫的人,貪戀畫中女子的笑容。她突然羨慕起這個畫中女子來,羨慕那份被珍惜的柔情。如果這個人是個男人,那麼他肯定很愛這個畫中女子。

蘇玉清沉浸在這個女子的笑臉中,卻陡然被一幅畫給奪去心神。那是一幅漫天飛舞的梨花圖,漫天花瓣中,那個碎花儒裙的女子遙望著遠方,她雖笑著,卻是一臉憂傷。而那雙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