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便忘了。

就在他幾乎要徹底忘記這回事的時候,那個瘋女人卻找了來。

那時候,他正在營帳旁邊的溪流邊打水——他本來就是一個最低等計程車兵,自然要幹這些雜活——然後,他聽到有人在身後叫他的名字。

小樹轉過身,不由得怔了怔:面前有一個極美麗的女子,高挑鮮豔,衣裳柔順飄逸,一件淺綠色的裙子,配著白色的狐裘小坎肩,就好像娉婷而立的夏荷,偏偏上面又凝滿了新雪。

小樹自小在鄉野之僻長大,看到的也只是一些五大三粗的莊稼漢和村姑,哪裡見過這樣鮮亮的人。

當即驚為天人。

他張大嘴,手裡拿著的桶立刻翻倒在地。

麗人卻徑直走了過來,很熟絡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問,“你不認識我了?”

小樹呆呆的,也想問一句,“仙女姐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不過,他早已說不出話來了。

朱可可皺眉——不就是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嗎?她又沒去韓國整個容,怎麼那麼快就不記得了呢?——是啊,那個人便是朱可可。

她還記得自己當初許給小樹的承諾,剛好走出來,就見到了他,便琢磨著把他一塊兒帶走算了。

“我是朱可可,你們前幾天抓的那個人。”朱可可拍拍他的後腦勺,幫他回憶道,“就是被你們說成瘋子的那個。”

小樹的嘴巴張得更大了。

“閒話少說,姑奶奶我說話算數,以後你就跟我混了,我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娶十個八個漂亮老婆!”她乜斜著他,恐他不答應,又趕緊加了一句,“你如果不願走,我就告訴上官雲遊,就是那個當監軍的宰相兒子,你私放我這個奸細!”

(青兒旁白:小姐,這個對白咋這麼熟悉啊?莫非你一直靠這招來哄騙我們這些單純的小孩子滴?)

總而言之,我們的小樹同學,也被這招利誘加威逼成功地被進了某可可的狼窩。

朱可可則收了一個長得可愛,性格憨厚而且吃苦耐勞的小弟,很是得意。

因為有了上官雲遊打的招呼,他們一路暢通無阻,走了沒多時,便離開了那個大軍駐紮的山腳。

那一邊,司馬恪剛剛與上官雲遊鬧翻,正要追出來。

大道上。

朱可可走在前,小樹還有點雲裡霧裡地跟在她身後,還是沒搞清楚自己這是要幹嘛去。

其實,他跟著她走,既不是因為威逼,也不是因為利誘,而是完完全全的色迷心竅。

當然,對於像小樹這樣乾淨乖巧的孩子而言,此‘色’非彼‘色’。

那是完完全全柏拉圖的驚豔和感情。

想得太齷齪的人,可以去面壁了。(米蟲:鄙視ing~)

到了前面一個交叉口的地方,朱可可頓住腳步,有點為難地看著面前這兩條南北不同的大道。

該選哪邊呢?

正文 (一百八十七)獨立(2)

岔路口。

何去何從,其實朱可可也不知。

她可以在上官雲遊面前說得驕傲自得,可心裡,不是沒有柔弱的。

她到底,不過是個女孩。不是什麼鐵血無敵的江湖漢子。對愛情,可以豁達,卻並不是不在乎。

也因此,對於司馬恪的利用,她也會難過,也會失望——

人,可以不愛,但一定要坦蕩蕩。

現在,她有點看不透司馬恪了,這種不確定讓她心生畏怯。

只是這種種的心思,無人能知,也無人能說。

朱可可深吸了一口氣,展現出一個最完美無缺地笑容,然後掏出一枚銅板,拋向空中——

“字就是左邊,鼎就是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