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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探頭,一顆子彈便擦邊而過,在我的臉上留下火辣辣地刺痛。
踹門進入,舉刀就砍,眼中已經分不清所謂的敵我,只知道穿黑衣服的必須……死!
赤紅了雙目,一通狂砍後,我發現所有黑色殺手都倒了下去,有些震驚自己的厲害,簡直是武林奇才啊。
沒給我沾沾自喜的機會,身後的段翼開始往槍裡上子彈,看樣子,剛才這些殺手都是被他撂倒的。
我撲到花青面前,看見他仍舊昏迷著,索性身體無礙,被烙七保護得良好。
一直高高提起的心還沒來得及放下,樓下便傳來悽慘的死亡之音。
段翼掃我一眼,對烙七說:“保護好他們。”彎腰,將殺手手中的一把槍扯出,交到我手裡,轉身下樓。
我哪裡能放心他孤軍作戰?當即推出烙七:“去幫段翼!”
烙七否決:“我保護你們。”
我一手舉劍,一手提槍,怒吼道:“下去幫段翼!!!”
烙七仍要堅持己意,我身後卻傳來虛弱而堅決的聲音:“七,去幫段翼。”
我身體一僵,烙七轉身離開,時間彷彿就此停止。
直到一隻冰涼的手搭上我的頸項,一個彷彿沒有的吻落在我的耳垂,一聲飄忽得越發不真實的聲音盪漾開來:“我怎麼捨得丟下米粒?”
精神一駭,他怎麼知道我在心裡不停的咆哮:為什麼不死?為什麼不死?為什麼……
他的手指沿著我的脖子下滑,取走我手中的劍,另一隻手舉起我手中的槍,簡單地操作著過程給我看,說:“無需瞄準,只要感覺到危險,就開槍。”
我除了點頭,還能說什麼?
關於血濃於水,還是愛大於天,或者倫理綱常,還是留到保命後再說吧。
更何況,這一刻,我相信,他與我一樣,完全不曉得用什麼的表情來面對彼此即將給予的傷害。逃避等於逃走避開,那是最好。
花青將自己的身體重量依附到我身上,一手以長劍支撐在地,一手攬在我的肩膀,看似沒有我不行,實則是將我完全地護在懷裡,虛弱道:“把電閘拉落。”
我支起他的身子,向走廊一側的倉儲室裡拖去,這時,由其他視窗跳進來的殺手敏捷地向我們靠近,就在槍支相對的瞬間,花青長劍一挑,準確無誤地劃開那人的喉管,讓血呈現噴薄狀,飛逝而出。
就在那腥熱撲面而來時,花青一手轉過我的臉,不讓我去呼吸那令人作嘔的氣味。
陸續而來的殺手沒給我們矯情的時機,我也不再是懵懂著純潔光環的小女孩,當即一個前僕右轉,躥進倉儲室,將電閘全部拉下!
頃刻間,黑暗,密不透風地將我們包圍。
花青那失血過多的冰涼緩緩摸上我的手指,用可以鎮定人心的溫度糾纏住,然後在夜不能視中槍聲中,挽起銀色劍華,悄然解決掉一個個近身的殺手,讓血沖刷了地板的顏色,浸泡出地獄般的氣味。
看著花青面無表情的絕色臉龐,那顆紅色淚痣在黑色的世界裡猶如修羅的標記,靡麗、妖冶、狠絕、無情。
他張著淺灰色的眼,卻從來沒有看向殺手的方向,而是在敵人開槍之前,用長劍刺穿敵人的身體,劃出汙穢的雜物。
銀劍劃過黑暗,獨留下最後嗚咽的悲鳴。
他,便是夜的主宰。
在槍支的交鋒中,他回過頭,落吻在我的額心,柔聲問:“米粒,怕嗎?”
望著他極盡寵溺的輕柔笑顏,聞著那仍舊垂掛著血腥的長劍,我竟然有些驕傲,這就是我的哥哥,一個足夠強大到保護我的人;這是我的哥哥,一個愛我癲狂的瘋子。
搖搖頭,拉緊他的手,他的笑容有絲動容,卻是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