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仰起臉,感受著陽光的溫度,心道:有一心喜之人倚靠,竟是如此之好。

她卻不知此刻唐歡也是這般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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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義坐在太師椅上,端著一個淺黃綠色琉璃茶盞,凝重了一雙劍眉問道:“這次折損了多少人手?”

馮紹聞言不敢怠慢,一膝一臂觸地,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道:“回王爺:此次影衛損失慘重,共折損三十人,只餘下十人。屬下以為王爺此時滯留金陵,恐生不虞,對方一擊不中未必不會乘勝追擊。王爺不如速速回京去吧。”

李義越發沉肅了神色,沉思良久才決斷道:“此時不可回京,追查火耗之事萬萬不能半途而廢。本王不過一時想不到他們竟如此猖狂,敢明目張膽地殺入刑部。此事鬧大了也好,江南一帶,老七安插的那些人都溜滑得很,本王正好藉機大大發作一番,該貶謫的就直接上摺子,那些牆頭草也正好敲打一番。父皇震怒之下未必會再一味護著七弟。”一頓,他又接著道:“京城可有訊息傳來?”

“有。楚小侯爺派了親信到金陵,似乎有向王爺投誠的意思。王爺是否要見見?”

“這倒是件新鮮事。七弟又玩什麼花樣?”

“京城中都在傳言楚懷卿與七王爺鬧翻了。”

“哦?這卻是為何?”

“據說是為了一個女人。”

李義越發感興趣道:“什麼樣的女人能令楚小侯爺跟七弟反目?”

“據說是‘醉花陰’的一個歌女,藝名就叫做紅綃,有沉魚落雁之容,一曲唱罷,紅綃無數,京城公子無不追捧。”

李義輕輕眯起一雙狹長鳳目,指尖輕敲杯沿,諷道:“就不知道這一齣戲,到底是衝冠一怒為紅顏,還是周瑜打黃蓋。”

一頓,他薄唇勾起一抹清淺笑意,道:“也罷。本王就會會那人。看他們玩什麼花樣。”

夢離

掬水閣。

李義坐在“竹”字間裡獨自品茶。對方比他這個王爺架子還大,居然遲遲不曾現身,他倒也沉得住氣,竟一等就是半個時辰。

聽到腳步聲,他向馮紹使了個眼色。馮紹立即上前倒了一杯茶,退至一旁。

來人腰環美玉,風度翩翩長身玉立,嘴角含笑。竟然是楚懷卿本人。後頭跟著的小童子自然是子殊。

李義知楚懷卿不會武功,倒也佩服他單刀赴會的魄力。

馮紹跟子殊不待二位主子吩咐,便已經退了出去。

“小侯爺請坐。”

“王爺客氣了。”

“小侯爺怎會隻身來到金陵?”

“有些家事需要處理。”

李義聽他如此說倒也不便追問。

“此番求見王爺不過是想問問,對那個位子有何想法。”

李義聽他開門見山,便微微一笑,道:“志在必得。”

楚懷卿不想他如此毫不避諱,反倒一愣,隨即笑起來,道:“王爺好氣魄。”一頓,他接著道:“在下願住王爺一臂之力,不知王爺意下如何?”

“本王自然求之不得。只是……”

楚懷卿瞭然道:“王爺不必疑惑,京城傳言我與七王反目是真,我二人爭一歌女亦是真。不過……”他故意停在此處不再言語。

熟料李義並不追問,只道:“小侯爺定是口渴了,還請喝杯茶。初到金陵,本王很該替你接風洗塵,今日不談國事,只論風月。”

楚懷卿從善如流道:“如此甚好。恭敬不如從命。只是害王爺破費了。”心道:他倒是沉得住氣,果然是個人物。

“哪裡,不必客氣。”

所謂接風洗塵自然要上酒。

才三杯琥珀酒下肚,楚懷卿竟對著面前那盞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