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反對跳下車馬朝著那個方向看過去。

香佩趕忙撐了雨傘下來給陳悠擋住雨,“大小姐,你怎麼了,下面雨大的很呢,還是回馬車中吧……”

香佩一句話剛剛說完,抬頭也看到了遠處的身影。立即閉上了嘴。

果然是秦徵。雖然他披著蓑衣帶著斗笠在雨幕中疾馳,可陳悠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原來。不經意間,她已經將他的身影刻在了腦海中。

陳悠瞧著他越來越近,秦徵在遠處停下,下馬時。朝著陳悠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後就進了那吵鬧的人群。

不多時,一個護衛騎馬到了陳悠身邊。“世子爺讓屬下傳話,叫陳大姑娘趕緊上馬車,他不時就會過來。”

陳悠點點頭,可見那護衛一直停在馬車邊並不走。她自己只好上了馬車,回頭這才見那傳話的護衛騎馬走遠了。

一刻鐘後,車隊再次啟程。

這次。沒有人再敢吵鬧,所有的太醫醫女都小心翼翼。唯恐觸怒了秦徵。

阿魚在馬車邊說了幾句話,而後朝著香佩使了個眼色。

香佩急忙道:“大小姐,中午你也沒吃什麼,奴婢去後頭馬車給你熬個蓮子羹。”

還沒等陳悠說話,香佩就急匆匆下了馬車。

現在,陳悠總算是明白那日為什麼會是隻有她和秦徵獨處一輛馬車了。

這個小妮子,什麼時候被秦徵給買通了!

香佩下車不一會兒,馬車外就傳來秦徵低沉磁性的聲音:“阿悠,我進來了。”

秦徵帶著一身雨水進了馬車,雖換了衣裳,但是頭髮卻仍是溼的。頰邊還有一兩縷散發垂落。

陳悠遞了乾布巾給他,他隨意抹了兩把臉上的水珠,坐到陳悠身邊,長長舒了口氣,閉眼靠著車壁養神。

陳悠見他滿臉疲憊,心疼的拿過布巾給他擦拭溼漉漉的長髮,卻被秦徵長臂一伸,攬到了懷中。

陳悠頓時臉一紅,可並沒有掙開,她偷偷抬眼看了秦徵一眼,瞧見他深陷的眼眶和眼瞼下一層暗影,情不自禁伸手就想觸碰他的臉。

陳悠的手還沒摸到秦徵的臉頰時,就被秦徵一把抓住,而後就再也沒有放開,握在手心裡放在胸前。

陳悠瞧他眼睛並未睜開,全身也漸漸軟化下來,靠在他堅實寬厚的肩膀上。

秦徵身上的味道其實並不好聞,泡了大半日的雨水,又在外頭奔波,沒有地方洗浴,頂多換身衣裳,能好聞到哪裡去。

陳悠皺了皺鼻子,卻笑著將頭埋進了他的胸口。

這時候,秦徵微微掙開一雙深邃的眼睛,朝著陳悠瞥了一眼,嘴角翹起,低頭在陳悠的鬢髮上落下一吻。

兩人就這麼沉默地相擁了一會兒,馬車裡的世界好似與外面滂沱大雨的世界隔開。

正當陳悠以為秦徵睡著的時候,他卻動了動手臂將她移了些位置,讓她更舒服的坐在馬車中。

陳悠一隻手把玩著他腰間的一面令牌上的穗子,一邊問:“秦大哥,剛才那些鬧事的太醫你是怎麼平息的?”

秦徵微微眯起眼,眼中一道寒光閃過,“無用又渙散人心的人留著何用?”

陳悠一驚,撐著他胸膛直起身子驚訝地看著他,“秦徵,你把那些人殺了?”

秦徵發現,她一生氣或是一惱怒的時候便不喜歡喚他“秦大哥”了,他嘴角微翹,少有的帶著一種邪氣,不過與“秦大哥”這個稱呼相比,他還是喜歡聽他的名字從她嘴裡說出來的聲音。

“怎麼,在阿悠眼裡我就是個殺人狂魔?”

陳悠急忙搖頭,解釋道:“不是的……”

“放心吧,我只是叫那些人也體驗下我的手下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而已。”秦徵含笑拍了拍陳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