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公沒有再在傷口上多做糾纏,而是轉移話題問道,“吳安,狗子在哪裡?”

吳安答道,“回包大人,狗子回家探親去了。”

包公忽地拍了一下驚堂木,呵道,“吳安!那狗子分明是乞丐出身,後才被你收入府中做了貼身護衛。本府倒是想知道,他所謂的親人現居何處?!”

吳安心裡咯噔一下。

這件事外人鮮少知道,除了·······師父?

他猛地回頭,果然,見師父正站在人群中,定定地看著自己。

嘆了一口氣承認道,“包大人,方才是草民說謊了,狗子去了吳府附近的廢宅院。”

包公哼了一聲,質問道,“廢宅院?他會放著吳府好好的日子不過,去那廢宅院?!”

吳安解釋道,“狗子說,有些懷念過去乞討的生活,想回去再體驗一番。”

包公問道,“吳安,他跟了你這麼多年,你也放心?不怕他在裡面凍死餓死?”

吳安嗤笑道,“不過是一條狗而已,他是死是活都是他自己的造化,又與我何干?”

一直沉默的李大夫突然罵道,“畜生,你這是人說的話嗎?!”

吳安頭也不回地答道,“師父,安安本就是這樣的人,是您識人不清罷了!”

李大夫氣得渾身直哆嗦,只說出一個“你”字,便要暈過去,虧得旁邊的人給扶了住。

包公見後氣得牙癢癢,片刻過後,朝著門口問道,“你可都聽到了?”

下一刻,就見狗子蹣跚著走了進來,“少爺,您真是好狠的心吶!”

吳安驚得渾身一激靈,回頭一看,竟是狗子。

他手指著狗子,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怎麼會······”

狗子打斷道,“我怎麼還活著是吧?這要問你了,我的好少爺。昨夜你在酒中下毒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嗎?不過我狗子一向命大,被公孫先生給救了回來。”

又近前幾步,陰笑道,“少爺,我狗子還活著,你開心嗎?”

吳安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說道,“開心,我當然開心。”

說完就要站起身,擁抱狗子,卻被狗子給躲開了。

狗子譏笑道,”是嗎,少爺?方才你不是還說,我是一條狗嗎?是死是活與你無關?這會子怎麼就變了呢!”

吳安辯解道,“方才我就是隨口一說,騙騙包大人的,狗子,你千萬不要當真!”

包公冷笑一聲,“哦?那咱們就來說說,公堂之上胡言亂語該如何處罰?”

又哼一聲,“吳安,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

吳安嘴硬道,“草民並未犯事,何曾狡辯?”

狗子被這詭辯之語氣得直喘大氣,他雙膝跪地,說道,“包大人,狗子有話要說!”

吳安心中暗道不好,這狗奴才,該不會想全說吧?

果然,下一刻就聽狗子說道,“老爺,夫人,還有幾個下人,包括小六子,都是少爺殺死的!”

包公滿意地點點頭,看向吳安,質問道,“吳安,你還有何話可說!”

哈哈哈!

只聽吳安大笑三聲,面露嘲諷道,“真沒想到,包青天竟是如此審案的。怎麼?只憑一狗奴才的話,就想定我的罪嗎?!”

狗子聽到“狗奴才”三個字,瞬間失控,瘋了般的衝上前掐著吳安的脖子,喊道,“少爺!我的好少爺!狗奴才這就殺了你!”

包公急命道,“拉開他!”

狗子被衙役拉開後,跪在地上,開始嗚咽起來。

他可以容忍少爺毒殺自己,就是容忍不了他罵自己狗奴才。

自己可是掏心掏肺地照顧他,保護他,甚至幫著他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