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那書童想想,“倒是沒有。可是……”

雲莫白微微一笑,說道:“你既做不得主,便叫你家夫子出來說話。”

那書童聽她這麼說,很不樂意,“我家夫子可是前任太子師,豈是你想叫便叫得的?”

雲莫白身後的侍衛雙眼一瞪,上前說道:“太子師怎麼了,我們……”

他本想說“我們大人還是玄國宰相呢”,卻被雲莫白抬手攔下,她向那書童言道:“鳳鳴軒以接納之胸懷迎天下讀書人,只說不限門第卻未論男女。在下聽說鳳鳴軒有此海納百川之象才遠道而來,若你今日將我攔在門外,那是否說明鳳鳴軒對讀書人仍要分而論之?”

那書童聽她說得頭頭是道,不知如何作答。加上圍觀人中有不少人也提出了同樣的疑問,那書童便有些慌了,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

正在這時,院內傳出笑聲,一個老者青衣長衫從裡面走了出來,朗聲說道:“鳳鳴軒雖成立不久,但宗旨絕不會輕易改變。不限門第,凡天下讀書人皆可入內。”

圍觀的人聽他這麼說都安下心來,紛紛點頭稱是。

那書童連忙側身行禮,“夫子。”

原來這人便是郭炳逸。雲莫白打量他,五十開外的年紀,發須灰白、慈眉善目。想起衡月和靖王,難道白國上下都走親善路線?她笑笑,說道:“既然夫子這麼說,在下就不客氣了。”說著,便往門內走去。

“慢著!”一個聲音止住了她的腳步。從郭炳逸身後走出一位公子,十六七的模樣,臉如玉盤,眼似明月,面若溫水。天藍色雲海箭袖,腰間墜著黃玉,胸前掛著長命鎖。

雲莫白眼前一亮,衡月!終於讓找到了,他果然是鳳鳴軒的主人!

就聽衡月接著說道:“雲大人可不是讀書人啊。”

雲莫白眼中笑意漸深,身份是瞞不住了。“沒想能在這裡見到衡公子。”他比之前高了不少,已經長成了翩翩少年。周圍人群聽到衡月管雲莫白叫大人,都不覺開始猜測。

衡月對於她的“沒想到”不置可否,只說:“聽聞雲莫白雲大人代表玄王前來參加我國太皇太后的壽宴,卻不知為何光臨我這僻陋小院?”

猜測得到證實,人群開始騷動。

雲莫白只看衡月,她今天是一定要進鳳鳴軒的。“衡公子訊息如此靈通,鳳鳴軒何僻之有?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鳳鳴軒何陋之有?”這是一場辯論,而她的優勢就是比別人多見了幾千年的經史典籍。

人群鼓掌,當然,誰不喜歡被誇?

衡月保持微笑,“鳳鳴軒會繼續努力,以不負雲大人今日之讚譽。只是鳳鳴軒乃是讀書人討論研修之所,並非官員往來之地。”不客氣的翻譯一下,就是:這裡來的都是文人雅士,官員來了只會玷汙這裡的神聖。

“敢問衡公子,官員來自何處,讀書人去向何處?”這世上能夠多少嵇康?哪個讀書人不是想做官,否則為何有那麼多人談論時政?

衡月笑得更加溫和,“人在三十登上險峰,如今百歲,還能登峰嗎?”人的位置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改變的。

“身體的盛衰難違天命,但思想的盛衰卻在人為。在下以為學無止境,讀書與做官並不矛盾。”

人群中不少人點頭稱是,深以為然。

衡月笑著向前走了兩步,站到雲莫白身前。“大人看這大門。”

雲莫白抬頭看去,門上匾額寫著鳳鳴軒三個大字,左右門框旁邊各掛了一塊紅木長條的匾額,很像春聯,只是上面無字。

就聽衡月說道:“我一直想寫一幅對聯,只是始終未得好聯。今日大人若能寫出一幅令在場學子滿意,衡某願意親自引大人入鳳鳴軒參觀。”

雲莫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