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比那個人與旭兒的關係更親密。

時間很快就進入初夏了,淮北王決定帶著手下的武將和新歸順的鮮卑貴族去平北城不遠的山中打獵。盧八娘理解這不是遊玩,而更是一種顯示武力的方法,射獵、圍捕其實就是另一種戰爭,而打獵中穿插的比武就更直接。

不過,打獵畢竟是打獵,與戰爭又截然不同,從籌劃之初到出發,大家都帶著非常輕鬆的心情。一向不大喜歡湊熱鬧的盧八娘也難得的興致勃勃,她跟著司馬十七郎來散散心,並要接受鮮卑貴女們的拜見。

獵場是事先準備的,淮北軍出動了上萬人圍出了一片草木繁茂的山地,在山腳下一處平坦開闊的地上臨時建了一座高臺,搭了上百座牛皮帳篷,供大家幾天之內使用。

盧八娘下了車就見前面的司馬十七郎和旭兒被一群鮮卑人圍著進了飄著大旗的主帳,然後穿著窄袖胡服的鮮卑貴女也上來迎接她。盧八娘與在定北城曾經見過的幾位貴婦打了招呼,然後帶了大家在草地上四處走了走,看快到晚飯時分,便笑著說:“大家都各自休息吧,聽說明天一早王爺就要帶著大家出發去打獵。”

司馬十七郎比盧八娘回帳篷略晚了點,吃了飯後讓人把弓箭就拿了出來親手理著,向旭兒捷兒道:“你們也回自己的帳篷檢查一下武器,記住要自己動手,武器馬匹不比別的,要親手試過才能放心。”

“明天下場時要小心,獵場裡畢竟人多雜亂。”盧八娘叮囑他們。

“記住,打獵靠的是功夫,但是更重要的是頭腦,不能魯莽地一味向前衝。”司馬十七郎手把手地教捷兒檢查弓箭,“看,就是這樣,要細心,你哥哥現在自己做得已經很好了,你回去再練練,不懂的問哥哥。”

打發了兩個大兒子,司馬十七郎又問:“順兒呢?到了獵場我就沒看到他。”

盧八娘也無奈,“總算是出了牢籠,早就不知跑到哪裡了。不過我讓田涵親自帶了十幾個人專門看著他,肯定不會有事的。”

“這小子雖然淘得很,但武藝學得卻不差,我看過他練箭,以他的年齡也算難得了。”司馬十七郎是個從不誇孩子的中國傳統父親,在他口中說出這樣的話只能說明順兒確實出色。

“順兒書讀得也好,”盧八娘不由得笑了,“只是讓他還像旭兒一樣穩重,像捷兒一樣懂事是不可能的。”

正是這樣,司馬十七郎也只有同意,又向盧八娘笑道:“王妃,明天我獵一隻鹿回來給你烤鹿脯。”

“你也要下場?”

“當然。”司馬十七郎拿著長弓,輕輕將它拉開,並在弓弦上輕輕地叩了下,聽它發出了“錚”的一聲,神往地說:“自從我上次受了傷,再也沒上過最前線,也沒有親自殺過敵。現在有了打獵的機會,我怎麼也不能放過。”

看著躍躍欲試的司馬十七郎,盧八娘微微一笑,“你確定能射到鹿?”新圍起來的獵場裡沒有專門準備好的獵物,所以得到獵物的機會並不多,估計競爭會很激烈。

“我一定能射到!”司馬十七郎再次拉開弓,虛擬著瞄準一個方向,“你就等著吃鹿脯吧。”

男人就是這樣,他們不服老,喜歡展現自己的武力。盧八娘竊笑了一下,親自動手將被褥在氈墊上鋪好,“趕緊睡覺,養足精神才能獵到鹿噢!”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覺得我精神不夠嗎?”司馬十七郎猛虎般地撲過來,“讓你看看本王是不是依舊龍馬精神!”

體味了龍馬精神的盧八娘伏在他懷裡懶懶地說;“好好好,你還同二十歲時一樣。”

沒想到司馬十七郎反倒嘆了一口氣,“四十歲了,哪裡還同二十歲時一樣呢?今天早上梳頭

時,你還給我撥了一根白頭髮呢。”

“只有一根,沒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