顓臾王這個正使未曾給皇后娘娘送禮,倒是兩位副使送了禮。”

重華使個眼色,嚴儲上前開啟了錦盒:“陛下,是一套琉璃蓮花茶具。”

重華道:“收到庫裡去,改日若有下邦屬國來拜,賞給他們。”

嚴儲再開啟畫卷:“是一幅山行圖。”

重華瞟了一眼,面無表情地說:“燒掉!”

禮部尚書與嚴儲一臉驚恐,隨即瞭然,何蓑衣不是有名的第一公子麼?書畫傾絕天下,這畫必然是他所作。

嚴儲小心翼翼地道:“可是,這畫上附了一段字,說是誰若燒了這畫兒就會惹出大麻煩。”

重華不耐煩:“天會塌下來?”

嚴儲立刻抓起畫,飛奔而出,讓人拿個黃銅火盆,打起火摺子,點燃了畫。

那畫兒燃起來的火焰卻是有些奇怪,藍中帶綠,味道也有些奇怪,嚴儲才要看個究竟,就聽苟老五大喊一聲:“小心!”

與此同時,“嘭”地一聲巨響,黃銅火盆被炸成了一朵喇叭花,嚴儲和一旁伺候的小宦官被濺起的火星灼傷,袍子和帽子更是燃了起來。

宮人被嚇壞了,忙著要取水滅火。

“不能用水!取毯子或褥子過來!”

苟老五脫了外衫替嚴儲等人抽打火苗,喊得聲嘶力竭:“在地上打滾滅火!”

宮人連忙取了毯子過來,幫著滅了嚴儲等人身上的火。

嚴儲的頭髮被燒焦,臉上身上也有灼傷,跪在重華面前哭得鼻涕眼淚一把抓:“求陛下給奴婢主持公道啊!”

重華臉色發黑,少不得好生安慰嚴儲一番,讓人把他帶下去療傷休息。

何蓑衣這個惡棍!是早就猜到他會燒畫,所以才藏了易燃之物的吧?

就連追查也不好的,人家送禮可沒想到你會燒啊,而且還特意提醒過,只能從別處找補了。

事情鬧得這樣的大,頃刻之間便傳到了交泰殿裡,小棠的嘴張成“o”形,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為什麼何爺送給皇后娘娘和新生兒的百日禮,竟然會爆炸傷人?

而且還是不能用水澆滅的,必須要用毯子?

不能夠吧?何爺的心何時變得如此惡毒無底線了?竟連小嬰兒都不肯放過?

小棠直覺這事兒不能告訴鍾唯唯,不然她一定會傷心的,誰知別個早已把來龍去脈告訴了鍾唯唯。

鍾唯唯的眼皮跳了幾下,何蓑衣當然不是衝著她和圓子來的,他一定早就料到重華會燒了畫兒,她不敢想象,若當時是重華親手去燒,那會如何?

答案卻是,就連嚴儲這樣的也只是輕傷,重華身手敏捷,至多被飛濺的火星燒掉幾簇頭髮,狼狽卻是一定的。

錢姑姑憂慮道:“出了這種事,娘娘要去探望陛下嗎?”

鍾唯唯撫著額頭直嘆氣:“不去。陛下此刻一定不希望我出現,你們都假裝不知道吧。”

片刻後,昭仁宮果然下達了封口令,尤其是不許讓皇后娘娘知道。

圓子吃飽喝足,精神抖擻地蹬腿伸手,鍾唯唯伸一根手指給他握著,憂愁地道:“圓子啊,今天你阿爹心情一定非常不好,你一定要乖乖的,別惹他生氣喲。”

圓子像是聽懂了,望著她露出了天真燦爛的笑容。

鍾唯唯心都化了,將臉輕蹭著他的臉,簡直愛不完。

等到圓子睡著了,她便把趙宏圖叫來:“把我之前給陛下燉的補湯送過去,就說我想再和陛下商量後天祭拜茶神與花車遊街的細節。”

依照慣例,後天是鬥茶大會的正日子。

雖說鬥茶大會不辦了,但兩國之間的競爭關係依然存在,且因為戰爭的關係,東嶺不肯遵守賣茶份額的約定,變著法地和酈國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