悻地收回心思,繼續講他的故事。

白洛洛的目光在兩個年輕人身上來回睃,最終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這個陳韞啊,單獨看是很不錯的,但不能和圓子比呀。

這不,一比就出問題了,別說禾苗看不上,她也看不上。

除了會寫小說會講故事,人也長得不賴之外,沉不住氣、太嫩、眼神兒不好、分不清主次,活該被壓了一頭!

但是放眼整個酈國,就是他最不錯了,家世和他們相當,雙方父母知根知底,和帝后的關係也很好,就是,唉……

白洛洛生出一絲遺憾,反正是不想要陳韞了。

圓子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形勢,暗自給自己喝了一聲彩,姓陳的出局了!繼續努力!

可憐的陳韞還不知道自己在情敵和“未來丈母孃”的眼裡已經是死人一隻,他全情投入到表演之中,聲情並茂,竭盡所能放開嗓子使勁說故事,希望能多一個人聽見,給這些將士多帶來一分快樂。

專心專意做事情,為廣大將士著想的人總是值得人敬佩的。

圓子收了喜色,嚴肅地聽著,在陳韞講得口乾舌燥的時候,見縫插針,給他遞上一杯潤喉茶。

陳韞講得太過投入,根本沒在意遞茶給他的人是誰,喝了繼續講,講到前輩英雄為了國家,從牆頭一躍而下時,忍不住潸然淚下,引起一片唏噓之聲。

圓子拍拍他的肩,遞過一塊帕子。

他也不要,就將袖子擦擦眼睛,重振精神,大聲道:“我輩男兒,就該保家衛國,為國為民,忠義兩全……”

圓子帶頭鼓掌,整個校場歡聲雷動,都在喊“皇上萬歲、酈國必勝!”

陳韞眉目舒展,自信飛揚,自有其風采。

圓子也是真心實意為他喝彩,為他鼓掌,當眾給了他很厚重的封賞。

白洛洛看著,若有所思。

等到將士們散去,陳韞去歇氣,她才問圓子:“殿下之前打壓他是因為禾苗?”

圓子有點不好意思,垂著眼皮道:“是。”

白洛洛又問:“為何要為他喝彩,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誇讚他,封賞他呢?要就一腳將他踩到泥地裡去,他便從此再無威脅。”

圓子詫異地道:“這是兩回事呀,伯母把我看成什麼人了?倘若我真做出這樣的事來,別說我看不起自己,父皇母后先就得弄死我。”

“殿下公私分明,令人佩服。”白洛洛口是心非,這世上多的是口是心非之人,尤其皇家的人。

圓子知道她不信,也不辯解,笑道:“小侄準備了歡迎宴,伯父、伯母可以和顧將軍把酒言歡。”

因為害怕白洛洛拒絕,忙著說:“我給伯父準備了柔軟美味易消化的食物,若是撐不住,略坐片刻就好,圖個熱鬧。”

白洛洛道:“好呀,殿下想得太周到。”

這麼好說話?圓子不但不覺得輕鬆,反而如臨大敵。

這夫妻倆對他的防備、看不順眼,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橫眉怒目更讓人踏實些,這樣笑眯眯的,總覺得是笑裡藏刀,後頭要放大招。

幾人各懷心事分開,白洛洛前腳踏進營帳,後腳圓子就使人送了好些東西過來。

都不是什麼貴重的,卻是很需要、很實用的生活用品,例如吃食、藥物、穿戴、驅蚊蟲的藥等等,非常周到,讓人想挑毛病挑不了,想拒絕都開不了口。

白洛洛不動聲色,當著禾苗的面把圓子一頓猛誇,繪聲繪色地講了剛才的事情:“……公私分明,很不錯。”

禾苗臉頰緋紅,不好意思地捂著臉扭:“娘幹嘛說這個呀?”

白洛洛道:“為什麼不說?你大概也知道了,陳韞就是我和你爹給你相看的人。”

禾苗立刻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