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然掠了東方語一眼,眼神凌厲中微微滲出一絲怨怒與茅盾,“哼,墨白會變成現在這樣,都是她給害的,哀家何止要綁了她,要是稍後……”

太后漠然冷哼著,眼角同時瞟了眼旁邊一直手持托盤的宮女,目光冷冷在那瓷白酒壺上凝了凝。

風情隨著她的視線往那宮女看托盤上一看,眼神頓時猛烈收縮。他太清楚那隻白壺裡面裝的是什麼了。

“皇祖母,”風情驀然跪了下來,懇求道:“不管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孫兒相信語兒都是無心的;孫兒覺得與其在這時在這裡追究誰的責任,還不如一起想辦法化解這個意外。”

“情兒,你這是幹什麼?”太后掠起眼角,淡漠地瞄了跪在她跟前的高大男子一眼,皺眉道:“你這是為她求情嗎?”

“皇祖母,孫兒並不是要為她說情;”男子僵直著腰板,默默看了少女一眼,“孫兒只是就事論事。還請皇祖母先讓人給語兒鬆綁,讓她先行醫治白世子,其餘的事到時再說。”

“哼,情兒,你匆匆忙忙趕進宮來為她求情,可她不見得就會領你這份情。”太后皺起的眉頭裡,淡淡流露出三分憤怒來,“難道你忘了,她堅持與你之間,已經沒有婚約存在。”

風情聞言,眼眸裡瞬間攪動起一絲痛苦之色,這件事——如果沒有當初他的退婚,今天這個女子只怕早是他的王妃了……。

不過,即使她不肯承認,但那一紙訂婚書至今還是被他好好儲存在手中……。

“皇祖母,情兒並不是為了讓她感激孫兒,才懇求你的,情兒是希望你看在她……”

“稟太后,太子殿下在殿外求見。”

太后看了風情一眼,並沒有讓他再說下去,而是對那通傳宮女道:“哦,今天倒是熱鬧了,一個個都往名德殿這湊呢。”

她說罷,又意味深長地瞥了眼東方語,這才吩咐道:“讓他進來吧。”

風情默默看了東方語一眼,隨即只得站了起來,靠旁邊站去。

風絡的腳步聲同樣透著急促,東方語抬頭往門口處望去,只見他那一身淡黃色的蟒袍上,居然粘掛著兩三片細長的葉子,目光再往上,他俊儔的臉龐也同樣略顯疲態,眉梢之上還隱約可見那灰白的塵埃在抖動。

他一入大殿,立時急切環視殿中,看見少女仍完好在站在殿內,他那緊凝的眼神裡濃濃的擔憂之色,這才緩緩松馳了下來。

倒是東方語迎上他那關切焦急的眼神,心下不由得愣了愣;看他的樣子似乎也是急匆匆從外面趕入宮,居然有點滿面風塵的痕跡。

他——該不會也一心是為了她,才趕進宮的吧?

“絡兒拜見皇祖母。”風絡那眼角一掠,隨即便斂了視線,對著太后恭恭敬敬行了禮。

“免禮。”太后懶懶地瞟了風絡一眼,對於這個孫子,她心裡絕對說不上喜歡。也許是因為利益對立的關係,她對風絡甚至有些厭惡。

因此她看風絡那眼神比其他人更為冷漠與凌厲。

“你急匆匆進宮,那定然是有要緊的急事了,你身為太子,應急百姓所急;既然是政事,你不是該去御書房見你父皇嗎?”太后眉眼一皺,眼角凌厲之意尤甚,冷冷笑道:“還是,你進宮的目的也跟情兒一樣。”

風絡聞言,眼角略轉,這才看見邊上站著的風情,身上還穿著厚重的盔甲;他心下一緊,想道:這個弟弟難道是剛剛從校場外趕回宮的?他如此匆忙而回,為的也是她?

就在風絡心思轉動裡,太后又冷冷道:“還是,你其實並無政事,只是為了她而來?”

東方語不由得心下一凜,默然看了太子一眼,她此時衷心希望風絡能堅持他一貫的做人原則,做到嚴謹內斂,冷靜自持;而不是因為一時衝動,而在太后面前留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