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著他毫無起伏波動的眼眸,冷冷笑了筆,連聲道:“好好好!真是哀家的好孫兒!昔日,你們幾兄弟為了她這麼一個小丫頭,一個個跑到御書房求你父皇賜婚;今日,你們是不是在宮外聽到了哀家要尋她晦氣的風聲,啊?一個個就急得像螞蚱一樣蹦進宮裡,為她求情?”

“還真是兄弟同心那!”半晌,太后才落下這句總結性的極具諷刺意味的話。

就在這時,殿外忽地再度高聲響起太監的通傳聲。

“陛下駕到。”

聽聞這通傳聲,殿內所有人都怔了怔,包括太后在聽聞這話後,那凌厲眼神裡也閃過一抹意外之色。

她在來名德殿之前就已吩咐過,要將這事瞞著皇帝;因為她看得出,皇帝十分中意這個丫頭。她可以不顧風昱風情甚至是太子風絡的求情,執意處置那個丫頭;但是,皇帝來了,她卻不能不給他顏面,因為那個人是一國之國!是東晟的領袖。

而風絡他們說到底也只是小輩!

到底是誰那麼快就將訊息給漏出去呢?

在太后皺眉沉思的時候,皇帝那一襲明黃龍袍已緩緩出現在大殿門口。

“……叩見陛下。”伴隨著這一聲恭敬的稱呼,殿內的人呼啦啦跪了一地。

皇帝一進來,立時可以看到那被人綁成棕子,鶴立雞群的少女,正淡然抬眸十分冷靜地朝他望過來。而另一個沒有起身向他行下跪禮的便是端坐在暗紅色貴妃椅的太后了。

皇帝沉壓的眼神往大殿眾人緩緩一掃,道:“平身。”

然後,他才緩緩行到太后跟前,拱了拱手道:“參見太后。”

太后慢悠悠抿了口茶,才抬頭看著皇帝不怒自威的俊臉,緩緩道:“陛下這個時候怎也有空到這來?”

東方語聞言,忍不住在心中嘀咕了一下:估計全天下大概也只有太后一人敢明著指責皇帝不務正業了。

皇帝眨了眨不明情緒的深邃眼睛,聲音裡教人聽不出喜怒,道:“朕在御書房批閱奏摺,突然有些心神不寧,掛念起墨白……這才過來看一看,卻不曾想,朕竟然聽說太后將御醫院所有御醫都召到名德殿這來了。”

“陛下對墨白倒是關心。”太后微微透寒的臉色,那略垂的眼眸對著皇帝也散發出淡淡怒氣來,“關心到一心不想讓哀家知道。”

皇帝極快地皺了皺眉,緩緩道:“朕這不是不想讓太后你為墨白擔心,才讓人瞞著這事了嗎。”

“對了,太后召了所有御醫過來,該不會是墨白他……?”

都已經看見了,還明知故問!

太后在心下嘆了口氣,這世間誰能與誰最親近?血親嗎?利益當前,再親的人也可以將你給賣了!養育之恩嗎?太后默默看了眼皇帝,又無聲的嘆了口氣,當一個人有了無數執念之後,或許就是自己也無法跟自己親近吧?

“哀家就是擔心墨白,所以就詔了他們都過來瞧上一瞧;你看墨白不是到現在都沒醒嗎?”太后說著,淡漠扭頭,默然掠了東方語一眼。

“太后該不會是不相信這個丫頭的醫術吧?”皇帝露出驚奇的神色,目光往東方語身上轉了轉,“還是這個丫頭闖了什麼禍事,惹你生氣了?”

“陛下不是事先都問過她了,何必再問哀家呢。”太后冷眼盯著東方語,冷笑道:“想必陛下也清楚,墨白就是受她連累,才至今昏迷不醒。”

“父皇。”聽到這話,風昱再也忍受不住了,他自旁邊走了出來,正面對著皇帝,緩緩跪了下去,“這件事,兒臣覺得根本與語丫頭無關,真要說起來,她其實還是首當其衝的受害人。”

皇帝淡淡瞥了眼風昱,淡然道:“昱兒你先起來,事情的經過朕都聽你說過了。”

“太后。”皇帝作了手勢讓風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