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一大早。

江潤靜心化好妝,她收拾整齊,從滿滿當當的衣櫃裡選出華貴的紫色大氅。

秦剛照舊把江潤送到容清越的住處門口,車下鋪了厚實的紅毯,她在上面走才不會弄溼鞋。

門口兩個守衛看見江潤過來,瞬間打起了精神,“江小姐早上好。”

語氣熱絡熟練與昨天疏離公事公辦的模樣截然相反。

江潤走到容清越房門前,輕輕敲了兩下。

是胡樂菱開的門。

她每日都要來給容清越治療。

裡面還站著蘇陽,也是老熟人。

蘇陽滿臉胡茬,眼下青黑,整個人像是老了十歲。

此時他沉默地站在容清越床頭,“我要送畢軒回家。”

男人聲音裡有哽咽的哭腔,“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走了,畢軒肯定能撐到你們回來。”

“都怪我。”

“他想抽菸,我為什麼不給他抽,我tm的真是賤啊!”

“我害死了畢軒!越哥,我害死了畢軒,我是罪人。”

蘇陽陷在畢軒的死裡,久久無法釋懷。

他一次又一次的逼問自己,如果那天他沒有離開的話,畢軒是不是不會死?

屋子裡的氣氛沉默壓抑,容清越紅著眼,脖間青筋浮現。

“蘇陽,不怪你。”

要怪就要怪他,是他不夠強大,不能保護所有人。

他把畢軒從南方基地調來,卻沒想到,會害了他。

“我會陪你一起送畢軒回家。”

畢軒是哈爾濱人,哈爾濱在港口東北方向,跟長白山脈方向一致。

江潤眼眸微亮,“我也要去。”

眾人朝門口方向看來,江潤姿容瀲灩,身段娉婷。

容清越目光沒有焦距,雙目空洞的望著江潤聲音方向,他似乎有些驚訝。

蘇陽把容清越沒說出口的話說了出來,“朱寧……不是送回江城了麼。”

為何,江潤不急著給她下葬,反而要跟著他們去哈爾濱?

要知道,這一路少說也得上千公里,七八天路程。

“誰說朱寧死了,她沒死。”

“我要去長白山,給她找藥。”

“容清越,你還記不記得之前輸給我一個賭注?”

“我要你陪我一塊兒去。”

江潤問過小玉,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復生。

復生條件很苛刻,需要跟玉佛繫結者關係密切為其一,其二是肉身需要儲存完好。

朱寧是因為江潤灌注了大量的療愈異能,保住了肉身不壞。

至於畢軒他,條件不滿足,而且身體毀壞嚴重,無法復活。

所以玉佛能復活朱寧的事,她不準備告訴他們。

“賭注?什麼賭注?”胡樂菱狐疑地打量江潤和容清越兩人。

蘇陽想起來了,之前在度假山莊,容清越玩撲克牌輸給江潤,立下了一個賭注,要答應江潤一件事。

容清越沉吟片刻,啞聲,“好。”

蘇陽抬眉問胡樂菱,“胡醫生,清越哥什麼時候能好?”

胡樂菱估摸了容清越的狀態,“至少得臥床休養一週。”

“那清越哥的眼睛……”

“好好休養,約莫半年就能恢復。”

說著,胡樂菱看向容清越,語氣中帶著告誡,“近半年內,你不可以過度使用異能。”

“不然,你眼睛就別想要了。一直瞎著吧。”

胡樂菱話糙,理不糙。

容清越不是天生雙系異能,所以他的異能有時候不穩定,過度使用只會反噬自身。

容清越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