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

的確,蘇無畫這次是懷疑對了,不過她有所不知的是,若是在別的村鎮這優勢並不大,但在這十里集,卻是真真正正的大優勢。

原來,這十里集非同尋常村落,乃是由軍戶家屬集結而成,同駐軍兵營及五豐城,三者成犄角之勢。規模雖說不及五豐城,但因為軍方內部的保護,其中的繁華與安全程度卻是一流。

只是儘管是一流,但是凡是在北地生活久了的邊民,卻是寧肯獨居一處,也不願意搬進十里集來。原因就是太平時那裡的確繁華,起戰時那裡卻是新胡人一等一的要去騷擾之地。

因為新胡人都知道,那裡面不但糧食金銀多,傳宗接代的男人也多,而且都是敵人的夫郎子侄,如果掠奪過來,那成就感自然就不同一般,她們來這裡來的也就格外熱情。

於是每戰必遭殃的十里集內,除了越來越多提刀上馬的男人外,便是日趨落後的文字教育。所以程越才說蘇無畫識字就是長才。

當然,這些事不是初來乍到的蘇無畫所能瞭解的,她的想法裡只是將之想想成一個建國後的軍區大院兒!於是對於去十里集的生活,蘇無畫倒是覺得有那麼些期待。不過待她真到了地頭才發現,自己想象的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原來這十里集並不是一個單純的軍區大院兒,更重要的是,這是還是一個隱型的軍需廠兼養老廠。

所謂軍需廠是指整個十里集的老少夫郎們除了自家的那點兒事兒外,都可以到一處名曰集物堂的地方登記,而後領些棉服鞋襪的活計掙些手工錢。

至於養老廠卻是在緊挨著集物堂後面兒的民居,一大批老弱病殘的退役軍士及其家屬被集物堂組織起來安置在此,讓她們每日裡做些當地的特色手工,再集中轉賣出去換些日常嚼用以維持生活。

而蘇無畫的工作便是將養老廠每日彙集上來的資料整理抄冊,至於工錢則是每月一兩銀子,乾的好年底還有紅包,是個閒差。

當然,這個所謂‘閒’字,是專對不識字的體力勞動者來來說的,一些識字的夥計心中卻明白,這工作實是不好做。因為下面交上來的記錄非常瑣碎,一條一條整理抄錄下來非常麻煩。

其實,麻煩些說來也沒什麼,不過費些時間力氣,只是這收入卻有些低,別說那些坐房的賬房先生和文書了,便是苦力的工資也不及。所以,凡是懂文字的夥計都不願做這個工作,這才讓蘇無畫這個新來的外鄉人撈到。

不過別人覺著累的工作,蘇無畫做了幾天後就輕鬆起來。原來她發現這件事做起來之所以費力卻是有兩方面原因,一是下面養老廠裡幾乎沒有識字的人,所以交上來的資料連圖帶畫,圈圈叉叉的難以辨認;二是這些人交上來的記錄並無規範,幾乎一個人寫一樣,這才叫抄帳先生難做。

蘇無畫最後從事的專業雖然是繪畫,但是現代社會講求的是全面發展,詩畫傳家的蘇家教育更是其中翹楚,是從不叫孩子只專在畫上的。蘇老爺子更是認為只有好學問才能有好理解,畫家不博學,畫意也是膚淺的。是以她蘇無畫雖然沒學過什麼財經政治,但是數理化都是強項,編個簡易統計表格還是難不倒她的。

平淡生活

事情有時候未必是真麻煩,所差的不過是用心罷了!

因為抄帳先生只要在每天的規定時間去給櫃檯交帳就行,於是除去每隔一段時間要集中畫幾張表格外,蘇無畫每日裡便有大把的自由時間,日子過的不能說是閒,但卻是非常悠閒。

工作上的問題一解決完,蘇無畫這就算徹底安定下來了。靜下心來算算日子,蘇無畫覺著不能再麻煩雉兒一家,便將寶寶接回來自己帶。而鎮北王一家雖然對寶寶依依不捨,但也知道這終究是人家的骨肉,自己總不能強留。

因為程將軍的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