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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對他客氣，哪會有他對下面的人客氣的時候？

這倒不是說陳中則仗勢欺人、恃強凌弱，而是作為一個領導，要保持自身的身份和威嚴，和下面的人打交道時，只能說平易近人，而不能說是客氣。

但現在陳中則給素雅的感覺，就是在客氣，把她當成了同級幹部、朋友來看待的客氣！

甚至，素雅還覺得到此時的陳中則有些忐忑和討好！當然，這想法在素雅腦海中只是一閃而逝，開什麼玩笑，陳市長對她客客氣氣的已經難以置信了，怎麼可能會忐忑討好？自己真是想多了。

素雅不知道的是，陳中則此時還真帶著一絲忐忑、討好！

要知道，他對顧子陽這個叔子，是發自內心的尊敬，心甘情願地將自己視為晚輩。在遇到顧子陽的家人時，自然就要按照規矩來，更別說是顧子陽的乾媽了，那就是他的長長輩！

偏偏顧子陽又要求他裝作不認識，這就讓陳中則為難了，既要對素雅客客氣氣，又不能太露骨。他生怕中間的度拿捏不好，對素雅沒有足夠的尊敬，從而引起顧子陽的不悅，內心自然忐忑不安。

至於討好，陳中則認為這是應當的，不討好自己家恩人的乾媽，那討好誰？

在忐忑討好的同時，陳中則心裡也為自己以前對素雅的偏見而自責，子陽叔的乾媽，怎麼能不漂亮？怎麼可能是一個花瓶？自己真是個罪人啊！

幸虧素雅和馬光源不是陳中則肚子裡的蛔蟲，不然的話，肯定會被陳中則此時的想法嚇得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我乾媽在縣裡面的工作挺好的，不過在市裡面好像受到了惡意刁難。”在素雅還沒回答的時候，顧子陽便輕聲道，對他來說，陳中則的反應純屬正常，沒什麼好驚訝的。

聽到顧子陽的話，馬光源只覺得背脊一道涼氣升起，心裡暗罵這臭小子也太陰險了，居然當著陳市長的面打小報告！

但心裡不爽歸不爽，馬光源可不敢無動於衷，陳中則對素雅的客氣他看在眼裡，除了素雅有深厚的背景之外，他想不出任何陳中則對素雅客氣的理由！連堂堂一個市長都要客氣，他竟然敢對素雅頤指氣使？簡直就是嫌屁股下面的位置太燙了！

馬光源清楚，現在他最重要的任務，不是全力投靠去陳市長一方，讓陳市長接納自己。而是消除陳市長對自己的惡劣印象，不然的話，別說更進一步，現在的局長之位還能不能保住都是個問題！

想到這裡，馬光源滿頭冷汗，心裡更加是恐懼、後悔到了極點，連忙上前兩步說道：“都怪我，都怪我啊！這幾天教育局很多事要忙，忽略了素縣長的訴求，我在這裡，向素縣長道個歉。素縣長，你放心，明天中午之前，我一定會把款項打到你們縣的戶頭上！”

“馬局長，現在中央、省和我們市都在大力整治門難進、臉難看、事難辦的官僚主義作風，你們教育局在這方面的工作，做得還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陳中則目光陰沉地望著馬光源，如刀般凌厲的目光恨不得將馬光源大卸八塊！

馬光源被陳中則看得雙腿發軟，恐懼不已，陳中則雖然沒有對他破口大罵，但是語氣中的極度憤怒和陰冷，是誰都能聽得出來！

“陳……陳市長，您放心，我一定會改正這種不良作風的，回去之後，我立刻展……展開整風運動……”馬光源此刻真有拿快磚頭來一頭撞死的想法，本來是想討好陳中則的，但還沒開始，就讓陳中則發怒了！這都什麼情況啊！

還有素雅這個人，你有背景就早說啊，我要是早知道你有背景，連陳市長都得客氣對待，我巴結你還來不及呢，怎麼會騷擾你？

馬光源覺得素雅扮豬吃老虎這招實在太陰險了，可他根本就想不到，素雅還真沒有什麼背景，不然也不至於在一個縣下面當普通副縣長。如果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