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著希壬胡思亂想,他突地止步,她收勢不及,撞上他的背。

他要做什麼?點點退兩步。他不准她退,用力將她拉回身前,有強烈的家暴傾向……

“如果我做錯,你告訴我,我改。”她被他的專注眼神嚇住。

告訴她?怎麼告訴?

說:“限你在最短的期間內,把鈞璨擠出腦袋。”還是朝她大喊:“別自私自利地只要享受我帶來的便利,卻沒想過回饋愛情?要是沒本事愛上我的話,那麼,不必再演戲了,就此打住。”

然後,他繼續當他的大眾情人,而她,再找間長春藤的下午窩進去。從此,他不必再管她的快樂、不必理會她是否憂愁,不必分分秒秒把她掛在心頭。

不,他說不出口,他的驕傲不容許他向人乞愛。

抽出一瓶XO,他倒滿酒杯,逼她喝下。使出最後的殺手鐧,要是過了今晚,她心中仍然收納不了他,那麼,他放棄。

“你要我喝酒?”點點小心翼翼問。

是不是喝醉,要砍要殺比較不痛?

點點愁了眉目,想對他實招,可實招之後呢?他要亮底牌了吧,底牌一出……就像玩梭哈,她從沒贏過他。

他的底牌是兒子和艾琳,她的底牌呢,只有一個權宜婚禮,嚴格說來,她連真正的妻子都不算。

“喝掉。”他變成藍鬍子,把老婆剁一剁,丟進地窖那位仁兄。

那是鶴頂紅嗎?是不是毒死她,比較省事?“可以不喝嗎?”

“不行!”他目露兇光,射出來的α射線,讓她渾身發毛。

點點看他,他臉上映著“不可違背”。

“希壬哥。”她輕聲說。

別開臉,他拒絕她的可憐,不等了,就是今晚。

“認真想想,我們有很多年不在一起。”她推開酒杯,直接縮排他懷裡面。

還用說!?

“我並不知道,那些年,你過得怎樣?”

他和她不一樣,他知道她在臺灣的每個訊息,再小的事都瞞不了他。

希壬不語,她往下說:“人是會變的,那些年,你有了什麼變化呢?”比如,有了事業與情感上的最佳拍檔、有了心疼的孩子。

他直視她。

她也知道人心會變,為什麼她不變一變?為什麼即使鈞璨愛上別人,她仍然固執地把他鎖在心深處?

他不說話,點點認定他不願意告訴她。

是,希壬從不和人分享心事,他做事有自己的方法,他習慣保有自己的隱私,從不對人解釋。

好吧,如果要弄昏再懲罰她,就這樣了。

點點端過他的酒杯,一口氣把酒喝光。

灼熱感沿著喉嚨往下竄燒,紼紅撲上她的臉,她變成粉紅點點。

她的酒量奇差無比,一杯酒就能讓歌喉破到不行的她唱高山青,若喝兩杯……浮起迷濛笑意,她將勾住他的脖子大跳豔舞。

再喝一杯吧,點點為自己添滿第二杯,她需要更多的酒精,因為,她想獻出人生第一場鋼管秀。

希壬低眉看她,他從來不必藉助酒精,來讓女人對自己臣服,而這個笨女人,除了酒,他想不出其他辦法來讓她主動親近自己,她啊,一而再、再而三重新整理他的紀錄。

她又笑了,醉酒的她,笑容可掬,甜甜的酒窩裡漾滿幸福甜蜜。

飛啊……飛高高,她踩入雲端裡,旋轉,小仙女揮動魔棒,她成了宴會里最矚目的灰姑娘。

“王子殿下,請問,肯不肯與我共舞?”說著,她貼上他的身體,磨磨蹭蹭。

她不醉已夠吸引他,每晚他得在床上背道德經,逼自己控制情慾,而醉得芬芳甜美的點點,就算請出老子也不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