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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換言之,他可以在床上同她耗一整天。
“那,我們談談好嗎?”點點擰眉,決定好了交還選擇權,事到臨頭,她偏又不捨。
“好。”要談昨夜的外遇嗎?
“我沒告訴過你,我的童年。”深吸氣,她告訴自己,沒有不捨權。
在這樣的早晨談童年?希壬不解單細胞動物的神經思維。
“自有記憶起,我就是街頭遊民,我和爺爺在街頭行乞,有時一整天,連半毛錢都要不到。夏天還好,冬天地下鐵又溼又冷,碰上大雪,常有人凍死,後來爺爺死了,我就跟在一個陌生叔叔身邊,叔叔不見了,我又去找另一個遊民跟著,也許是帶小孩很煩吧,往往沒幾天,我又得找新的大人跟。那些人,有的友善、有的脾氣壞,有的會拿石頭砸我、迫我走開。”
這些話,她從未對人說,那是最不堪的記憶。
“直到一年冬天,我被路人發現躺在冰雪裡面,我以為自己死了。我聽見圍在身邊的人說我好可憐,我不禁想問,既然覺得我可憐,為什麼不給我一點麵包,別讓我死前那麼飢餓?清醒後,我被送往孤兒院。”
他不知道她的童年那麼悲慘,心疼報到,他想擁她入懷,她搖頭,拒絕他的安慰,這時候,她要清醒,不想有太多溫情。
希壬被拒絕,有一絲不愉悅,但他無法對可憐的女人發脾氣。“你爸媽呢?”
“不知道。”
“後來呢?”
“我在孤兒院時,也老是找個人跟,我是大家眼中的跟屁蟲,沒辦法,我一定要跟著人,才會感到安全。我努力讓自己很可愛,讓人覺得即使我是髒鼻涕也捨不得甩開,我聽話、當好小孩,我盡力當甜甜的乖學生。”
她是包了糖衣的苦藥,皮甜、心苦,苦自己、甜外人。
“之後,你讓爺爺奶奶收養?”
“是,鈞璨哥是我在宋家,第一個黏上的人。”
所以她要鈞璨,倒不如說她想要安全感?希壬想。
“鈞璨哥是好人,我花很多年來喜歡他,並且鼓吹自己相信,我真的愛他。鈞璨哥愛上小慧,我又說服起自己放棄。你常罵我委屈自己,可生活經驗教會我,委屈才能求全,委屈是生活常態,不管你愛不愛。”
她望他,他不說話。
點點喟嘆。“希壬哥,你是第二個被我黏上的人。我知道這種心態不健康,我怎能抱著童年習慣,不斷重複同樣的事!我明白,這不是愛情,不足以維繫婚姻。”深深嘆氣,她凝視希壬,“記不記得,我央求你結婚時,說過什麼話?我說,哪天你有了心愛女生,我不介意離婚。這句話……仍然成立。”
心痛得難以自抑,但她堅持看他,看他下一步怎麼做。
若他大罵她笨蛋加豬頭,那麼他有一點點在乎;若他氣得把她抓起來杖責上三十,罪名是頭腦不清醒,那麼除了在乎,他還喜歡她,比她所知道的更多。
果真如此,她不管道德、不要自尊,她要努力當他的妻,創造出一個與“永遠”相關的奇蹟,即使這個奇蹟裡,有第三個女人的身影,即使她心口不一,很介意自己是不是唯一。
他沒罵她,昨夜的熱情陡降到零下五十度C,全球氣候大紊亂,他的心覆上厚厚冰雪,是明天過後的慘狀。
希壬從床上落地,挺拔身影站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凌厲眼神掉在她身上,他定定注視她,很久,久到她心慌。
冷冷的,他酷寒的表情傷人。
經過昨夜的浪漫纏綿,他以為即將不同,沒想到,今晨,她居然說“婚前約定仍然成立”。
她不在乎他,確定!
瞬地,他的愛情變成天大笑話,他輸了,徹底輸給她的頑固。
“你真的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