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能夠進去的人也都是些重刑犯。我們三個罪有應得,理應去那裡,可不知道你做錯了什麼?”狄成來了興致,他不清楚這人是不是三名天網中的一人,也不清楚這人經歷了什麼,但那種悽苦表情和落寞的樣子倒都不似作假,應該是個重感情的人。

說完後,見對方依舊無動於衷,狄成和楊靖對視眼,道:“男人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啊。我一直想不出什麼樣的傷心會讓男人落下淚水,今天難得一見……呵呵,朋友,冒昧問一句,以前做什麼的?”

金玄依舊無動於衷,默默的望著窗外風景,久久未語。

楊靖眉頭一皺,這種自恃清高的樣子令他厭煩,拳頭嘎吱攥緊,慢慢抬起,可就在準備給對方點教訓的時候,金玄卻輕聲開口:“軍人。”

“軍人?”感到訝異的狄成不由反問一句,不過轉念一想,軍人本身都帶股正義感,退役之後看不慣社會現狀,做出什麼衝動殺人事件也不是不可能。“犯什麼事了?殺人?”

金玄身軀微顫,身軀蜷縮,剛毅臉上寫滿頹廢和悽苦,片刻的沉默,乾澀嘴唇顫抖著輕輕張開,幽聲道。“叛……國……”

目光為之一抖,狄成和楊靖齊齊轉頭盯住已經蜷縮在座椅上金玄,由於刻意的壓制哭泣,身軀顫抖的厲害,牙齒死死咬住嘴唇,幾乎要扎入肉中。

叛……國?!

軍人?!

兩人久久不語,怔怔的看著眼前這個滿臉悽苦的男子,饒是兩人定力1驚人,也不由被那兩個具有尖銳矛盾衝突的詞語給震得腦袋發暈。

軍人,從來都是人民心中最為神聖而偉大的職業,可後面那個詞語……

即便是用在普通人身上,都足以被人厭惡唾棄,恨不得槍斃一些民憤,何況是一個……軍人!

從此人的表現來看,他肯定經歷了些外人無法知曉的事情,那兩個沉重的字眼也絕非他想要的後果。

車廂裡一片寂靜,回過神來的狄成和楊靖都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最終只是在心中暗歎一句,閉目養神,不再去打擾沉浸在悲痛中的男子。對方不需要安慰,不需要同情,需要的,只是淚水。

車輛再次向前,期間幾次停靠,陸陸續續有人走上這輛通往煉獄的囚車,這些人形態各異,有的普通,有的兇惡,有的斯文,有的陰冷,甚至還有一個臉色灰白的女人。但毫無例外,這些人的眼底深處都帶著那麼幾絲狠厲和對於人性的冷漠。

或許是他們城府深沉,或許是後座上的半死不活的傢伙給了他們警示,上來的人們都沒有發生爭吵,沒有出現毆鬥。

負責押送的軍人們也有了點人性,每天給點粗糙吃食,還有半小時下車活動時間。

一路走走停停,轉眼五天已經過去,囚車上也總共上來了十九人,本來閉目養神的狄成和楊靖也悄然提高警惕,因為一直留心觀察的他們終於感到了幾分威脅。

威脅的來源,其一是坐在狄成身邊耷拉著腦袋,長髮遮住臉面,猶如死人的高瘦少年;另一個是坐在楊靖斜前方,戴著眼鏡、留著七分頭,斯斯文文白白淨淨猶如教師的男子。

這兩人從上車的那一刻便低垂著眼簾,渾身冷漠如冰,尤其是狄成身邊這傢伙,自從坐下以來,除非防風時間,他連指頭都沒有動過,就像是個塑膠人。

透過眼神交流,狄成和楊靖有八分把握確定,這兩人很可能就是奉命而來的……天網成員!

大憨已經在狄成的示意下坐到了他的左後方,三兄弟成三角形坐在車中,只要其中任何一人遇到危險,其餘兩人便能在最短的時間做出應對,三角攻防網,可攻可守!

隨著這些重刑犯的不斷上車,他們已經開始提高警惕,尤其是在長髮少年和眼睛男子上車後,心中的警惕已經提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