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沖走進大殿,一屁股坐在龍椅之上,還沒等眾臣行禮完畢,他就“啪!”地一下,將一封黃皮書信撇下殿去,“岑文字!你可知罪!”

眾臣都嚇得一哆嗦,心說:“怎麼了,今天這皇上哪根筋沒搭對,怎麼發這麼大的火?”紛紛偷眼看向跪在前面的岑文字。

岑文字事先也沒有準備,但一看到那封黃皮書信,他就明白了,隨後以頭觸地,一言不發,靜靜等著皇上發洩怒氣。

魏徵才不管這些,出班道:“皇上,您這般震怒,到底所為何事啊?”

“所為何事?好,你看看這封信!你們都看看!這就是朕的大臣做下的好事!像這等國之大蠹,一日不除,國無寧日啊!”

魏徵連爬幾步將信撿起來,展開一瞧,登時驚愕萬分,將信轉交給身邊的房玄齡,眾臣將信一個一個傳看下去。

李世民的氣稍微消了一點,抬了抬手,“你們都平身吧!”

“謝陛下!”眾臣戰戰兢兢爬起來。

“岑文字,說吧,朕倒要聽聽你怎麼解釋!”

岑文字依舊跪伏於地,一動不動,“皇上,臣昨日也曾見過這封信,當時臣惶恐無狀,不知此信從何而來,對方為何要陷害微臣,就即刻命人暗中調查,想查清事情的真相,再一併上奏,卻不知何故,這信又落在了皇上手裡,臣考慮不周,沒有及時向皇上稟報,請皇上降罪!”

“夠了!岑文字,沒想到事已至此,你還在巧言令色!”李世民勃然大怒。

魏徵勸諫道:“皇上,岑大人平時做事一向老成持重,一絲不苟,又怎會在兩軍交戰之時做下如此荒唐之事?此事恐有隱情,請皇上明察!”言罷,跪伏於地。

長孫無忌也跪下來,“臣同意魏大人的觀點,請皇上明鑑!”

接著,房玄齡跟著跪倒,“臣附議!”再往後,呼呼啦啦,滿朝文武百官全都跪下來了,齊道:“請皇上聖斷!”

眾臣跪了一地,卻還有一個人孤零零地站著未動,顯得特別扎眼,那便是太子李承乾!

李承乾今天上朝的感受可以說是冰火兩重天,剛一見到那封信,他嚇得魂不附體,知道一定是馬從善乾的,做賊心虛,冷汗呼呼地往外冒。

可當皇上認定了岑文字是罪魁禍首的時候,他又暗自竊喜,“若是能借此機會一舉將老三和岑文字扳倒,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他正想著,就發現長孫無忌和房玄齡帶頭給岑文字求情,他心中甚是不悅,心說:“你們倆到底是哪頭的?”

直到群臣都跪下了,他還在懊惱。

房玄齡扭頭小聲提醒道:“殿下,快跪下!”

“為什麼要跪?”李承乾憤憤不平,滿臉不情願。

房玄齡急的一伸手將他硬拉了下來。

這些李世民都看在了眼裡,他假意不知,轉回身對群臣怒道:“你們都不要再勸,此等奸臣,朕決不姑息!來呀,將岑文字給朕拿下,罷去一切官職,交由大理寺議處!”

“是!”左右千牛衛衝上前,剝去官服官帽,將岑文字向殿外拖去。

岑文字神態自若,朗聲道:“皇上,臣相信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皇上乃千古明君,定會還臣一個清白!”

李恪心裡清楚,岑文字這番話不只是說給皇上聽的,更是在提醒自己下一步該如何行事啊。

果不其然,李世民馬上又將怒火對準了自己,“李恪!你還有何話可說?”

李恪規規矩矩叩拜,“父皇,兒臣無話可說,願任父皇處置!”

李世民點了點頭,“朕念你征戰有功,便從輕發落,著即免去親王爵位,罰俸一年,回府閉門思過,一年內不準踏出府門半步!下去吧!”

“謝父皇恩典!”李恪再拜,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