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地趕到二世宮殿門前,踏著大理石階梯拾階而上,迎面而來的是圖雅皇后。她見到長琴等人便殺氣騰騰地衝了過來,雙方侍衛立即對上,推搡著湊在一塊,情況異常混亂。

長琴雖然身為神使,但也不好公然挑戰皇后,連忙讓侍衛住手。失去阻擋,皇后一個箭步就越過眾人衝到長琴眼前。

風韻猶存的皇后在臺階上睨視低下兩階的李長琴,圖雅皇后原本就是將軍之女,自幼在家族的薰陶之下成長,性格異常剽悍,她再也不能忍受自己的兒子受到傷害。她狠瞪著李長琴,最後狠辣的視線落在賽里斯身上,抬手便扇向他的臉。李長琴眼明手快,一把擋下那毫不留情的手,皇后大怒,另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扇向李長琴的臉。

‘啪’一聲脆響,這就像皮鞭撻打奴隸皮肉一般凌厲無情,讓人毛骨悚然。

李長琴只覺耳邊一陣嗡鳴,臉頰上辣辣的痛楚,臉往一邊偏去,腳步更加移位了。

皇后精緻的指甲在他臉上留下幾道血痕,長琴摸了摸臉頰,另一手卻將賽里斯推到身後護著,他沉默面對皇后。

“別以為事情能夠不了了之。”皇后怨毒的目光彷彿能穿透李長琴打在賽里斯身上:“你們還是嬰兒的時候我就不該手下留情,果然是那個賤女人生的賤骨頭。”

死寂降臨,臺階上站著不少人,但他們都只能瞠目結舌屏息以待,擔憂聽了這不該聽的說話,將會小命不保。李長琴不想挑起戰火,心裡生悶氣,卻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皇后,別說這種破壞王室和睦的氣話,你得冷靜。”

未等皇后說話,人群后頭突然傳來勸阻:“母親,走吧,若是弟弟聽說你在這裡為難他的神使,他會責怪你呢。”

輕柔女聲中摻著濃濃的興味,讓人懷疑她是要挑撥離間,讓事情變得更糟糕。但圖雅王后卻妥協了,她聽了女兒希泰美拉的說話以後眯起眼睛深呼吸,最後冷哼一聲,重重地甩手,腕上金手鐲磕碰發出清脆響聲。

“走。”

隨著氣魄的命令語落下,剛才動手打人的母夜叉又擺出雍容華貴、神聖不可侵犯的端莊傲慢之姿,輕步慢搖而去。皇后的一干僕從連同希泰美拉公主都緊跟其後,希泰美拉經過長琴身邊時突然止住腳步,她深深地看了李長琴一眼,然後側身瞄向他身後的賽里斯,輕喃:“沒有打壞你的臉,真是太好了。”

“啊?”諾布在旁邊發出驚訝的單音,表達了所有人的困惑。

但希泰美拉公主卻像一隻蛾子,翩翩而來,但在撒落一點磷粉以後又翩然而去,徒留謎團腐蝕人心,眾人心癢難耐卻無從解決。愉快的笑聲宛如黃鶯出谷般動聽,神秘詭異的公主已經遠去。

諾布猛地回過神來,先撇開這奇怪的公主不管,他才不相信李長琴會輕易被打到,他低聲質問:“你幹嘛故意讓她打你?”

“她今天非要打到我才會甘心。”李長琴乾笑一聲。雖然剛才一巴掌是挺痛的,不過如果不做點犧牲,圖雅皇后心中抑鬱恐怕難舒,到時候事情可能會鬧得更大:“她要刺我一刀,今天我也讓她刺了。”

“讓你說得我脊背發冷。”諾布搓了搓手臂。

長琴低笑:“僅此而已,不會讓她再過分。”

“這根本不好笑。”諾布重嘆:“你這個亂來的傢伙,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小心哪天就遭殃了。”

“你少詛咒我。”

“我這叫關心。”

二人才爭得興起,長琴冷不防被拽了一把,身形微偏,臉上被輕柔擦拭。側目一看,原來是賽里斯在為他清理臉上的血跡。

“要是不擦乾淨,王子會追問。”賽里斯說。

想到那個小子的臭脾氣,長琴也不想節外生枝,便由得賽里斯幫忙清理。

擦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