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何況賈蓉輩分又低,文欣不過是個繼室,家世一般,為人行事更不若前任秦氏那般婉轉嫋娜,深得人心,更是沒幾人將她放在眼裡。

榮國府的三個姑娘倒是極好的,客居的林姑娘仙人一般的人物,寶姑娘對她最是和氣,輕聲細語的,也從不拿斜眼看她。只是她們錯了一個輩分,繡花枕頭般的文欣對她們卻是沒有多少共同語言,接觸也不多。

寧國府更是烏漆麻黑一團糟,外裡亮堂,內裡卻壞透了心。

賈蓉只把她當成個擺設,每日裡鬥雞走狗,豢養戲子,甚至公然在府裡嬉鬧。她一旦與賈蓉計較,兩人便大吵大鬧,連她婆婆尤氏也勸她安分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

“寧國府……”白佳氏皺眉,深深地憂慮。

文欣回來了一天,便是抱怨了一天,把賈府從上到下數落個遍,該說的不該說的,她都念叨一通。甚至還說到前任秦氏去世的內幕,與公公……說到這裡,慌得柳姨娘一把捂住她的嘴,恨不得扇她兩個耳光。

清嵐想起這些腌臢事,卻也沒必要對胤禛一一道出,只是懷了與白佳氏一般的擔心:“賈府以後……”千萬別連累到自家。

胤禛顯然知道得更多,沉吟一下,便道:“提醒你阿瑪離賈府遠一些。”

清嵐深以為然,次日便著人去通知。

烏雅。和倫泰見長女剛走一天便又差人回來傳話,心知此事是極重要的,便在書房接見了四貝勒府的人。聽罷,將這些話記在心裡。此後,與同僚賈政來往更少,與賈府,除了與文欣接觸之外,更無絲毫其他來往。

康熙四十三年,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選秀,意味著貝勒府又要進新人了。

沉寂了兩年的後院又開始暗流湧動。

打聽訊息的,向內務府的探子傳話的,初選剛過,各秀女的資訊便私下裡到處流傳,眾人猜度著有可能指入府的人選。

那拉氏倒是沉得住氣,德妃早早地跟她提過,胤禛後院的人太少,子嗣更少,這次,定要好好斟酌,不止指一個,讓她早有個心理準備。

一人鬱悶不如眾人鬱悶,那拉氏將這些話都傳給了李氏、武氏和清嵐,連幽居的宋氏都有看管的奴才在院子裡聊天,不經意間的透露出來。

正在佛像前跪著唸經的宋氏撥轉著手裡的念珠,頓了一下,復又繼續唸經,眼神微閃,不若方才的沉寂。

李氏頻頻託孃家人打探宮裡的情況。

武氏無事便日日去那拉氏處隨意坐坐,意圖聽到些內幕訊息。

清嵐卻像平時一般,該怎麼做,還怎麼做,絲毫不受影響。

連寶絮都每日積極地探聽八卦,回來再跟主子唸叨。

“聽說太后召見了科爾沁過來的格格,很是看好;富察家的嫡次女作了一副畫,讓宜妃娘娘誇讚了幾句……哎……自是沒有主子作的畫好!瓜爾佳家的格格是京城一等一的才女,豔名遠播……還有……”

清嵐笑眯眯地倒了杯水:“先潤潤喉嚨!”

寶絮悲憤了:“主子,您到底有沒有聽奴才在說話!”

“聽著呀!”清嵐真想伸手摸摸寶絮的腦袋,她也這麼做了:“寶絮很會講故事。”

“主子!”寶絮又哀怨了一聲:“若是指進來一個滿蒙貴女,主子又該怎麼辦?”

“若是我被爺冷落了,寶絮會怎麼辦?”清嵐笑問道。

“寶絮還是會好好伺候主子!”堅定不移。

“這就對了,我也會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不會委屈了自己。”

“可是……”不是這麼一回事。

晚上,胤禛過來的時候,忽然道:“爺不會冷落你的!”

清嵐一愣。

“爺不會冷落你的!”胤禛又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