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嵐不再多問,想起胤禛在弘暉殤逝的那天曾傷了手,便一根一根的掰開他緊攥的拳頭,胤禛也不反抗,由著她做。

過了這麼多天,掐出的傷口依然沒有長好,剛剛一用力,又滲出血來。

清嵐拿出金創藥和乾淨的白布,仔細地給他上藥,纏上幾圈白布。末了,將他的大手攤開,不讓他攥著。

胤禛感覺到清嵐在做什麼,嘴角動了動,“清嵐……”聲音低沉,帶著一絲讓人揪心的嘆息。

清嵐一愣,胤禛很少叫她的名字,在人前常常是烏雅氏,暗下里,卻也沒有多少時候用到。一股大力將她扯到懷裡,緊緊地抱住。

很單純的擁抱,只是想找一個慰藉。

透過輕薄的衣服,可以感覺到對方身體的熱度,若有若無地傳遞過來。

清嵐感覺到,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不由伸出雙手,亦環抱住他,在他的背上輕拍,一種名為心疼的感覺在心裡蔓延開來。

屋內燭花發出輕微的響聲,兩個人擁抱的身影沒有絲毫間隙。

府裡漸漸不再有人提及弘暉,彷彿這是一個忌諱。

但不久後的一天,胤禛將那拉氏、李氏和清嵐叫到書房,屏退所有下人,讓蘇培盛在門外守著,一頁紙在幾人手裡傳閱,紙的邊緣已經皺褶,似乎有人大力地捏過。

那拉氏看罷,紙飄到地上,雙目赤紅,滿是血絲的眼睛瞪著李氏,幾乎要將她吃掉。

李氏顫抖地撿起地上的紙,快速掃過,卻是雙腿一軟,癱倒在地。

上面寫著何年何月何日,李府誰人收買了誰,謀害嫡子。

這一次,李氏不能再饒了。

胤禛盯著地下人,慢慢道:“將弘昀抱給……”

“不!爺……”李氏撲向前,淒厲地叫道,卻是聲息嘎然而止,昏了過去。

太醫檢查了之後,躬身道:“回貝勒爺,李主子這是有喜了!”

作者有話要說:請個假:明天要出門一趟,來不及碼完,後天繼續。

☆、託 孤

李氏的身孕來得恰是時候,救了她一命,又生出了許多變數。

那拉氏瞪著赤紅的雙眼,盯著李氏的肚子,喘息許久,又硬生生地將這股怨毒吞嚥下去,渾身卻如吞了烙鐵一般,灼燒得疼痛。

胤禛將李氏身邊的人清洗了一遍,又怕這一胎生出意外,便將她的院子封上,對外說是連日疲憊,身子嬌弱,需安心養胎,讓其她人無事不要去打擾。

不明底細的人均羨慕李氏的福氣,嫡子已去,府裡只剩下她的孩子,如今又懷上一個,這一輩子便再也不用愁了。

李氏從昏迷中忽地醒來,支起身子,滿頭大汗:“弘昀!”

旁邊一丫頭扶她起來:“李主子!”

“你是誰?落英呢!”

“回李主子,奴才小翠,以後就由奴才伺候李主子。落英被爺帶走了!” 小翠利利落落地說完,倒了杯水。

“弘昀呢?”

“二阿哥也被爺帶走了!”

“我要見爺!他不能將我的弘昀帶走!”李氏尖叫著,驚慌失措,胳膊揮動間,將小翠手裡的水打翻,杯子也掉在地上,碎了。熱水濺在兩人的手上,李氏卻絲毫感覺不到,慌忙就要下床,卻被被子纏著,險些掉下來。

小翠面不改色,忙上前扶住:“奴才伺候不周,請主子恕罪。主子懷有身孕,還望主子小心身體!”

李氏聞言身子一僵,緩緩地轉過頭來,難以置信:“我有了身孕?”

小翠點點頭:“是,太醫說有一個多月。請李主子為了孩子,好生安心養胎。”

算算時間,應該是在弘暉逝去之前,藉著弘昀,胤禛來過她這裡幾回。這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