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玉軒跑去。

那拉氏留了她們用晚膳,在門外吩咐下人的時候,初春悄悄到那拉氏跟前耳語幾句。

那拉氏的笑容收斂,眼睛一眯:“此事當真?”

“千真萬確,二阿哥才多大,而且他當時是脫口而出的,可見是真切的。”初春肯定道。

那拉氏眼神微冷:“我說呢?培養出這麼個才色雙絕的女兒,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閉了口,想了又想,回到屋內,卻是又掛了和善的笑容。

這回再看年氏時,越看越不是滋味,雖然年紀還小,但可覷見日後的形容:這身段,嬌嬌弱弱的;這容貌,堪稱絕色;這聲音,軟軟柔柔的;聽說,才華亦是極好的;雖是看起來病病歪歪的,卻是別有一番風流態度;再添那一抹清冷孤高,男人不就喜歡這樣的女子嗎?

那拉氏的眼光幾乎要凝成實質了,迅速在年氏身上一掃,轉向別處,再回來時,早已收斂了凌厲,溫婉地笑道:“我瞧著令嬡,真是喜歡的很,今日有一言,不知夫人可否同意?”

年夫人忙道:“看福晉說的,儘管吩咐!”

“說什麼吩咐不吩咐的話?”那拉氏掩口笑道:“你知道我最喜歡乖巧可人的姑娘,可惜膝下也無一兒半女的,如今令嬡與我投緣,不如趁興就認做乾女兒如何?”

年夫人受寵若驚,哪裡能不同意,臉上剛顯出驚喜,便見年氏噗通一聲跪下。

“福晉抬愛,原不應該推辭。可是月瑤早已認了乾孃,再認福晉,恐怕對福晉不恭敬!”

“是啊……”年夫人一愣,亦是久經場面,雖不明白緣由,可立時反應過來,“老爺在任上時,認了同僚的夫人……”

那拉氏是何等眼神,怎麼能沒看到年夫人面上一閃而過的驚喜,可見是年氏自作主張,不由心下冷笑,看來她真的懷了這等心思,不然誰會推掉這樣的好事?

那拉氏盯著年氏,半晌不說話。

年氏冷汗淋漓,方覺察這個溫和的福晉原來竟有這般威勢。可她不後悔,亦有一絲傲氣,不肯低頭屈服。她們不過是憑藉了四貝勒的家眷的身份,不然以她阿瑪九位封疆大吏之一的地位,又怎需這般低三下四?等到……

“這……福晉,小女年幼,衝撞了福晉,也是小女沒這福氣……”

“罷了!”那拉氏收回氣勢,反正她還年幼,不愁以後沒有機會,淡笑道:“可能是我們沒這緣分吧。”

回程的路上,搖搖晃晃的馬車中,年夫人急罵道:“我兒糊塗,能認四福晉為乾孃,是想也想不來的天大的好事,你怎麼就推辭了?都怪我和你阿瑪太嬌慣你,才讓你這般無法無天,如今得罪了四福晉,少不得以後多備幾份禮,周全一下。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額娘……”年氏輕咬嘴唇,面上飛紅,眼神閃爍。

年夫人一看便知,這分明如懷春的模樣,聯絡及今日的推拒,不由腦海裡電光石閃,驚道:“莫非你喜歡上了哪個阿哥?”想了一想,松下氣來,慈愛道:“你怎麼不早說,憑我兒的才貌,配哪個阿哥也是行的。你喜歡上了哪個?”

年氏哪裡經得起她這樣問,臉皮發燙,絞著衣角。

“這裡只有我們母女,有什麼不能說的?”年夫人嗔道。

年氏低了頭,卻是將放在膝蓋上的拇指向手心一攏,玉手輕顫,露出四指纖纖玉指,微微蜷曲。

“你……”年夫人詫異:“你什麼時候見過四貝勒的?”

再問年氏只管低頭不答。

年夫人沉默半晌,道:“四福晉儘管和善,那也是對著不相干的人,你若是……怕是不好相與,況且額娘聽說四貝勒是個不近女色的。”

年氏想起胤禛溫柔的眼神,搖了搖頭。

年夫人見愛女這固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