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昀不悅道:“年大人這不是強人所難嗎?額娘又不像我們這樣整日練習!”

“是奴才失言了。”年羹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聽聞側福晉知書達禮,飽讀詩書,必定是在詩詞上有所建樹。正好家妹寫了幾首詩詞,還請側福晉點評點評,也讓家妹見識一下側福晉的文采。”

“年妹妹的詩詞,也得知心人方能讀懂,年大人莫不是給錯了人?”清嵐笑著反問。

年羹堯一頓,不認同道:“文到深處本就是觸類旁通,莫非側福晉認為家妹的詩詞不值得側福晉賞鑑?”

“年大人多心了。”清嵐淡淡道。

弘時握了小弓,挺了挺胸膛:“年大人,本阿哥和哥哥休息夠了,現在應該開始練習了!”

年羹堯後退一步,笑了笑,抱拳:“奴才告退!”

轉身低低地嘀咕了一句,“原來這個側福晉也沒有什麼,還需要兒子救場!”

聲音不大,清嵐卻是聽了個一清二楚。

眼神一閃,本是平淡的面容換上了一臉的嚴肅,眸中寒星點點。今日若是退卻半分,只會被他們看低了,依他們兄妹的性格,以後怕不是經常奚落的問題了。

“年大人!”清嵐叫住,待他轉身時,換了個大大的笑容,分外燦爛。

弘昀和弘時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哆嗦,覺得額娘身邊的溫度似乎降了幾分,笑容也很滲人。

可惜年羹堯沒感覺到:“側福晉還有事?”

“不知年大人自認為自己最精通什麼?”

“射箭!”年羹堯指著靶子,一臉傲然:“對於奴才來說,支支正中紅心簡直是手到擒來。”

清嵐笑得玩味:“可我卻覺得,大人今日可能一支也進不去。”

年羹堯滿臉不信,負手而立,並不接話。

“不如我與大人一同射箭,讓大人看一看我說的可對。”

年羹堯驀然明朗,自以為清嵐是想和他比試,欣然道:“奴才自當從命!”

“額娘!”弘昀急道。

“無妨。”清嵐按住他,垂眸,輕輕一笑:“只是比賽又有什麼可看的,不如再添點彩頭。”

“側福晉請說!”年羹堯的興趣亦被調動起來,眼中異彩莫名。

“比賽嘛,就是有輸有贏。我賭的是年大人今日一支也射不到靶上去,年大人卻認為這不可能,是這樣吧?”

“側福晉說得是!”年羹堯至今也認為清嵐說得不可思議,即便自己真的發揮失常,又怎麼可能射不到靶上?按清嵐所說,只要有一支上靶,自己即便沒有正中紅心,清嵐也是輸了。

“若是我輸了,從此看到你們年家人都退避三舍,甘拜下風,若是年大人輸了……”

☆、賭 試(中)

“若是年大人輸了……”清嵐笑得玩味。

“奴才怎麼可能輸?”年羹堯傲然道。只要射到靶上,別說他,連7歲的弘時也能做得到。這個比賽他贏定了!

“凡事沒有絕對不是嗎?還是年大人輸不起?”

清嵐的笑容明麗燦爛,卻能看到微微彎曲的嘴角那分明的嘲諷。

年羹堯被這笑容所激起,在這種幾乎不可能輸的情況下他若是還不敢跟一個弱女子打賭,連他自己也看不起自己了。

“若是奴才輸了,我們年家亦從此對側福晉退避三舍、甘拜下風!”

清嵐眯了眯眼睛,笑容加深,雙眸清亮,越發神采飛揚:“年家人才輩出,年大人文韜武略,也用不著對我區區一個女子甘拜下風。若是年大人輸了,只希望你們年家今後更加忠於皇上和爺,用心辦差就行。別的,還請你們不要多管!”

清嵐最後一句說得意味深長。

年羹堯呼吸